李好好就硬邦邦地挺在原地,任由我把这层憋闷的衣服套在她头上,然后四肢捆住——尤其是双脚,她脚踝上的金饰无法摘掉,再被防护服箍住,她极其不自在。
现在,终于把她的脚搬了出来,金饰在脚踝上印出红痕,每次出门她都要经历这么一遭,我顺手在她脚踝上按摩了一下,把她的防护服脱下来。
拧动条,李好好仍然一动不动。
“坏了?”
她能说话:“腿动不了。”
“这里?”
我按了按脚踝上的凹痕,搓了两下,她脚趾不受控地蜷了蜷。
明白了,李好好想让我给她按摩。
我松开她,李好好还在胡说:“胳膊也动不了。”
贴在凳子上,像一团融化的雪糕,李好好胳膊和脚都想要按摩,我在她的条上多转了一圈。
“现在能动了。”
我说。
“动不了。”
我没有搭理她,把我的内衣取走上楼,让她自己在一楼懒着。
这是哪一次偷走的?我得看看衣柜里还有没有少什么其他的东西……即便我很防备,但李好好有时候确实有些我不知道的手段——
我刚上楼没多久,看见了从我房间隔壁的门缝下流出来的血。
说像小溪有点夸张,最多像是一桶水被打翻了。
在李好好长猫耳朵的最后两天我并没有锁这道门——李好好进去过了?
推开门,屋子里全然不是之前的样子。
椅子断为两半。
所有的抽屉都被拽出来,随意地撇在地上。
床单上铺满血手印,但落了厚厚的一层灰。
桌子上放着一本带着血手印的工作日志,但它像一条毛巾一样被拧成了麻花。
血就是从它这里流出来,哗啦啦地淌到门外。
我两只手配合,尽可能小心地翻开工作日志。
内容都平平无奇,老实说那段时间的日志和我自己写的也大同小异,没有太多奇的部分。
重要的是后面。
但后面已经被血泡烂了,我拿起来的时候已经成了纸泥,一片片地跌落。
“赵辛衍?”
我试着喊了一声。
毫无动静。
回过头,李好好毫无预兆地站在门口,是个黑漆漆的影子。
“赵辛衍?是这个屋子的主人吗?”
她一点儿没有刚才需要人扭条的笨拙,手腕上的金饰闪闪光。
她一动不动地看着我。
“你进来过?”
我说。
李好好无视地上的血迹——她就是赤脚踩着血站在门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