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的老毛病又犯了,他只听到了云北的前半句,顿时觉得自己刚才想多了,胸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那就好,那就好。我就说嘛,我们云北这么听话懂事,怎么可能会有金大哥那种乱七八糟的想法。”
说完,云南摸了摸云北的头,“云北,你都拜师这么久了,我还没教过你什么东西,今天开始,哥哥就教你武功怎么样?”
云北眼睛都亮了,“好啊,只要师父陪着我,干什么都好。”
云南推着云北往前走,“还是云北听话,那我们走吧。去学武功喽。”
“你说我昨天被人下了迷魂散,还被人在路上劫持了。”
九歌听月仙子说了前因后果,觉得有点不可置信,“可我昨日除了崔府就没去过其他地方。吃的喝的也都和大家一样,我没动过其他东西,不应该啊。”
月仙子放下手中的碗,坦然的说,“那我就不清楚了。但是你被人劫持是我亲眼所见,我问过你的小丫头了,她说那两个人是在路上碰到的,当时你已经晕倒了,她叫不醒你,又扶不动你。只好求人帮忙,她本来以为对方有一个女人,肯定不会伤害你们,谁知道那个女人就是想要劫持你的人。我猜,你中的迷魂散应该也和他们有关系。”
九歌这才想起来,自己醒来还没有见过自己的丫头,就问月仙子,“月姑娘,我身边那小丫头怎么样了?怎么我醒了这么久,也没有见她过来伺候。”
“你就别想着别人了,那对男女明显是冲你一个人来的,没多为难她。她就是被摔得狠了些,其他都没事。”
月仙子笑着对九歌说,“今日一早,我让她回明州歌舞班了,你一夜未归,我怕明州歌舞班的人会到处找你。而且,你昨日和明州歌舞班的人一直在一起,你能出事,说不定明州歌舞班还会有其他人出事,我就让她过去提醒一声。”
九歌点了点头,“还是月姑娘想的周到,说来,九歌到现在都还没有谢过月姑娘。这样吧,等九歌能起身了,一定登门拜谢,感谢月姑娘的救命之恩。”
月仙子摇头,“这没什么,我也是恰好碰到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又是这句话,可你们的举手之劳,救的可是我的命啊,我怎么能不感恩戴德,放在心里呢。九歌在心里默默地想。
“九歌,九歌。”
九歌听到月仙子在叫自己,回过神来。
“月姑娘,怎么了?”
九歌对自己的走神有些不好意思,笑着问。
“我说,你不要叫我月姑娘了,多生疏。你我年龄相仿,又同是女人,没什么顾忌。以后你就叫我玉儿吧。”
月仙子觉得自己和九歌很是投缘。
“好,玉儿。”
九歌见月仙子想和自己交好,自然愿意结个善缘。
风雪中,一匹马驶进江北城中,宁思源轻轻叫醒怀中的人,“阿念,我们到江北了。”
云善济微微睁开了双眼,脸色潮红,“师兄,辛苦了。”
宁思源伸手摸了一把云善济的脸,更烫了,心里既着急又担心,“阿念,你别睡,等我们找到了客栈,我就带你去看大夫。”
“师兄,你别担心,我这是老毛病了,一会儿就好。”
云善济闭上眼睛,他头疼的快要炸了,心里难受的很,却还不忘了安慰宁思源。
宁思源怎么能不着急,江北天寒,不到十月就下了大雪。宁思源千护万护,可抵不过这一路奔波的辛苦,云善济还是在今日清晨开始烧的厉害,宁思源掐了自己一把,让自己镇定下来,抱紧了云善济,四处环顾,他现在急需找到一个休息的地方。
38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云善济在一室暖光中醒来,他眯着眼,隔着五指间的缝隙往窗户那里瞧,窗户是关着的,但是却挡不住丝丝缕缕的阳光透过缝隙照进房间。云善济又闭上了眼睛,亲切地感受到了这阳光的明媚,他觉得自己的心情都舒畅了许多。
这时,云善济听到房门被轻轻推开的声音,他微微侧了侧身,就看见宁思源走了进来,只见宁思源一身疲惫,进了屋,没有先来查探云善济的病情,却是跑到了火炉边取暖,又拿了块布将窗户上的阳光堵的严严实实,然后才转过身来。
云善济的正上下打量着宁思源,觉得他的一举一动十分有趣。谁知一抬眼,就和宁思源的目光撞了个正着,云善济看着宁思源两眼的黑眼圈漫上了脸颊,觉得很有趣,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宁思源看见云善济笑,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又将自己的双手烤了烤,这才坐到云善济的床边。拿手捋了捋他睡乱的头发,看着云善济的笑容,心里一片柔软:“醒了?烧了一天一夜,睡够了吗?”
云善济笑着说:“还好。”
然后,拉下宁思源的手,清了清自己大病初愈的沙哑嗓子,说,“师兄。你别老捋我头发,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让人看见不好。”
宁思源手顿了顿,又坚定地握住云善济拉他的手,故作惊讶地问:“谁看见了,这屋里竟然还有其他人看着你?那我可得好好找找。”
云善济被他逗得笑了,回握了宁思源的手,一起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他竟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我不是人吗?我看见了。”
宁思源看着云善济虚弱中,对自己无意识的依赖,心里既幸福又满足,又用另一只手捏了捏云善济的脸颊,“阿念看见不算。”
说完看着云善济瘦了的脸说:“好不容易才养出来的几两肉,又没了。饿不饿,我去盛碗粥给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