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湙见他想通了,就捞过一旁缩着不动的假货,揪着他递到武景同面前,“突震又没见过真的秦寿,到时让赵王二位千总跟着,再由韩将军压阵,一个小小的突震,能有多大能耐从包围圈里跑走?武景同,后面的事不用我替你安排了吧?你打仗,总不能用我替你当参谋,那你之前的功绩是怎么来的,就很令人深思了呀!”
武景同一时叫他羞的满脸通红,呐呐的与假货眼对眼,最后一闭眼对着凌湙拱手鞠躬,“我错了,小五,是我误解你了,我给你道歉,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我认栽。”
凌湙摆摆手,不欲与他再就之前的事情掰扯,而是转了头与齐葙道,“韩将军那边你要与他碰面么?如果不想,那我尽快整合人手,拉了东西咱们就走?”
齐葙与殷子霁对了一回眼,无奈道,“我们还没答应你呢!”
可凌湙却深信不疑的肯定,“你们答应了,我看到你们在心里面答应我了,齐将军,人得遵从本心,别学酸儒那套,三请四邀的显生分。”
齐葙叫他说的抚额,拍了拍身边的殷子霁,“你看上的人,果然很厉害。”
殷子霁就望着他笑,一语双关,“那是,我就没有走眼的时候,是不是啊齐将军?”
两人甚少在外人面前调情,武景同一脸尴尬的别开眼,虽然心里是接受了,可浑身仍感不自在,尤其殷子霁看着齐葙的眼神,叫他莫名脸热。
凌湙是真的没啥反应,只顺嘴接话,“殷先生的眼光自然好,齐将军就是坐着不动,托举你也当不费力,且看他双臂肌肉喷张,下肢膝部未萎缩,想来行动不便这些年,应当都有做锻炼,力量上该当比先生更强些。”
他要不是一本正经的说着话,以殷子霁的心眼子,约莫要怀疑他话里有话,有反调侃他二人老不羞之嫌,可看来看去,也没现凌湙有故意取笑之意。
殷子霁绝对不信凌湙看不出他跟齐葙的关系,有武景同在,有他这么明显的举止在,凌湙这鬼精的小子,要么装太过,要么就是真心不介意,一时间,两人眼神复杂的在凌湙脸上扫了扫,最终,定了决心。
齐葙笑道,“我早已不是什么将军,凌公子若防唤我一句先生,跟子霁一般称呼就好。”
凌湙点头,又跟着解释了一声,“我唤他殷兄来的,他不让,当先生有瘾似的,岂不知天下孩童最讨厌先生二字。”
说完臭着脸重重点头加深自己话里的信服力。
殷子霁嘴角抽了抽,推着齐葙的藤椅掉头,“反正先生就是比兄长来的有威力,我喜欢当先生,我家齐葙也是,你既请了我二人相助,就当敬我二人为先生,以后做错事,咱们也好论对错,成了,我们要回去收拾东西去了,回头走时到赌坊来接我们就是。”
武景同却早先他们一步奔下了城楼,开了城门就迎向等在门外的王祥和赵奔雷两人,秦寿被一块白布盖着躺在地上,他走至前掀开一角再次确认后,方不无惋惜道,“这就是贪慕财色,不体恤爱民的下场,从低阶武官往上,多难走的道路,不知道珍惜,呵,如今这结果,大概也是他没想到的吧!算了,给他找块地方埋了吧!”
齐葙远远的看了一眼,之后随殷子霁回了赌坊,秦寿是他一手带出来的,然而时光荏苒,人终是会变的,有了地位,就想有钱,有了钱就想有美人,贪心不足,其后一步错,步步错。
凌湙则带着幺鸡要往明威将军里走,蛇爷一直留在那里清点财物,他也需要再去地毯式搜寻一遍,最重要的是,他想看看秋扎图他们守的西厢房里,到底藏了什么东西。
可刚下城楼,左姬燐和郑高达就过来了,他们可能一直等在城楼下,见他出现,就带人迎了过来,却是跟他一路过来的几百灾民们。
左姬燐无奈看着凌湙,“他们求了我跟郑大人,非要我们领着来找你。”
郑高达又高兴又为难,望着凌湙道,“主子,他们有话对您说。”
凌湙就将眼神落在那些脸带忐忑的灾民身上,望着他们不过几日就又显得邋遢的穿着,皱眉道,“关你们的地方待遇很糟糕?怎么一个个弄的还不如赶路的时候精神?”
那些灾民就望着他,跟要被遗弃的小狗似的,有些一路同他搭过话的半大小子,眼睛都红了,望着他哀哀问,“五爷是要抛弃我们,自己离开登城么?”
凌湙一时被问的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这里已经是北境了,你们有自由选择生活的权利,不一定要跟着我再颠沛下去,且我要去的地方,不比这里安逸,那里很险恶,不是正常老百姓能生活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