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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切特说，&1dquo;所有这些病例都属于同一个类型，费用预付的患者招来了不满，因为他们在这些人身上亏本了，干脆说他们占用的医疗护理太多了。”

  &1dquo;哦，得了吧！”特瑞西大为不满，&1dquo;这有点可笑。难怪你们大夫造就出这样可恶的生意人。美利坚保健经受不起这一类公关灾难，就为了摆脱三个有问题的病人。这根本讲不通。我得休息一下了！”

  &1dquo;特瑞西可能说对了，”杰克承认，&1dquo;如果美利坚保健就是所有这些事的幕后人，他们肯定会干得更老练一些。我真正的担心是疾病的传染媒介。如果这些病是有人故意传播的，幕后的这个人所希望的就是引起流行性疾病，还不单单是消灭几个病人。”

  &1dquo;这就更像魔鬼了。”特瑞西说。

  &1dquo;我同意，”杰克说道，&1dquo;这又迫使我们回头考虑可能是一个疯子所为的想法。”

  &1dquo;可假如有人确实想引起流行性疾病，为什么它又没生呢？”切特问。

  &1dquo;有几个原因，”杰克说，&1dquo;先，所有三个病例的诊断相当快就作出来了。第二，曼哈顿总院对待这些病很严肃，并且采取了相应的措施以便控制疾病。第三，要想三月份在纽约制造一场流行性疾病，牵涉到的传染媒介也挑选得不够级别。”

  &1dquo;你给解释一下。”科林说。

  &1dquo;鼠疫、兔热病和落基山斑疹热都可能通过空气传播，但这不是通常的途径。通常的途径是节肢动物带菌者，而这些特殊的虫子在一年中的这个时候是很难找到的，在医院里就更找不到了。”

  &1dquo;对这一切你有什么想法？”特瑞西问切特。

  &1dquo;我？”切特自觉地一笑，&1dquo;我不知道想什么。”

  &1dquo;得了吧，”特瑞西催促道，&1dquo;别想在这儿保你的朋友。你的直接反应是什么？”

  &1dquo;好吧，这是纽约，”切特说道，&1dquo;我们见过不少传染病，所以我有点怀疑有人故意传播这种想法。我大概只能说，这听上去有一点妄想的味道。我的确知道杰克不喜欢美利坚保健中心。”

  &1dquo;这是真的吗？”特瑞西问杰克。

  &1dquo;我讨厌他们。”杰克毫不讳言。

  &1dquo;为什么？”

  &1dquo;我不想谈，”杰克说，&1dquo;那是个人的事。”

  &1dquo;行了，”特瑞西把手放在那一堆情节串连板的上边，说道。&1dquo;撇开斯特普尔顿大夫不赞成医药广告不谈，你们男人认为这些草图到底好不好？”

  &1dquo;我跟你说过了，我认为很棒。”切特说。

  &1dquo;我想它们会有一些效果。”杰克心有不甘，但也只能表示同意。

  &1dquo;在防止医院感染方面，你们俩有没有什么建议？”特瑞西问。

  &1dquo;你们不妨在器械的蒸汽消毒方面作作文章，”杰克说道，&1dquo;各个医院的章程都不一样。罗伯特·科赫早就谈到过这一点，他是一个色彩丰富的人物。”

  特瑞西将这一提议写了下来。&1dquo;还有什么？”她问。

  &1dquo;这事我恐怕不在行，”切特说道，&1dquo;可我们干嘛不一起到标迈屋去喝几杯呢？加一点适当的润滑剂，谁知道我会想出什么来？”

  两位女士不同意。特瑞西解释说她们必须继续搞那些草图，说星期一她们非得拿出点不同凡响的东西给经理和总裁看看。

  &1dquo;明天晚上怎样？”切特提出。

  &1dquo;再说吧。”特瑞西说。

  五分钟后，杰克和切特已经乘电梯下楼了。

  &1dquo;真是玩命。”切特抱怨说。

  &1dquo;她俩都身不由己。”杰克说。

  &1dquo;你怎么样？”切特问，&1dquo;想不想休息一下，喝杯啤酒？”

  &1dquo;我大概得直接回去了，看那些家伙是不是还在打篮球？”杰克说道，&1dquo;我可以练一会儿。我有点累了。”

  &1dquo;打篮球，这个时候？”切特说。

  &1dquo;星期五晚上是街坊邻居的一个狂欢之夜。”杰克说。

  两个男人在威洛与希斯广告公司大楼前边分手了。切特钴进一辆出租汽车，杰克打开他那几把车锁，跨上自行车，顺着曼哈顿大道向北驶去，他在59街拐进五马路，进入中央公园。

  杰克平时的风格是骑快车，但此时的度却很慢。他正在细细琢磨刚才的谈话。这是他第一次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他感到有些焦虑。

  切特已经暗示他有妄想的倾向，杰克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有几分道理。自从美利坚保健一口吞并了他的医疗业务以来，杰克便感到死亡一直在悄悄地逼近自己。它先夺走了他的家庭，接着又用消沉来威胁他自己的生命，甚至用他所选择的第二次就业将他的日常生活塞得满满的。而现在，死亡似乎正拿生的那些疾病来取笑他，甚至用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细节来挖苦他。

  杰克骑车进入公园的深处。荒凉的公园，昏暗凄凉的景象增添了他的烦躁不安。他在早晨上班路上看到有些地方风光无限，然而此时，眼前却是秃树枯枝的鬼影映衬着惨白得令人恐惧的夜空。连远处锯齿形的城市剪影也似乎变得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