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都说父债子偿。
圣皇后还未出就和前朝一众学士辩论。
如果父辈德行不正,品行不端,行为不当,难道子孙还要继续无条件在后面尽孝乃至最好导致自己家破人亡?
就比如眼前孙老四是个十头牛都拉不回的赌鬼,分家是因着他,这次女儿遭绑,老父被打,在村里掀起好一阵风波。
作为儿女,难道要给他背负无尽赌债?
甚至心甘情愿被卖身救父?
县令皱着眉,面色不善地盯着被一同押来的孙老四。
好好日子不过还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见了本官老实当哑巴,可在赌桌前挥手风云!
他心里顿时有了偏斜。
“孙旺!本官问你,你钱下二百两赌债是否属实?”
孙老四被点了名,哆嗦了一下,然后期期艾艾道:“大人,小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欠下那么一大钱,分明是天汇赌坊陷害我!”
跪在堂上的老大不屑道:“你输光了所有银子就应该停手,自己几斤几两没点数?”
“是,分明是你们故意设局,那里还有专借钱的。”
对方更嘲讽了:“你不想赌,谁逼你借钱?赌红了眼,人看你没钱还上也拒绝了,后来你又哪里来的钱继续?”
“我——”
孙老四语塞,看热闹的人纷纷指责开来。
“赌鬼就每一个好东西。”
“好意思狡辩!”
“你看看那一家人多造孽,小的差点被卖,老的被打成这样。”
老大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耍起了赖:“县令大人,我手上可是有他欠钱的字据,清清白白赖不得。”
他从怀里掏出两张按了手印的字据来。
县令看了看,的确是两百两。
可还有一百两,那是高利贷的。
孙巧儿道:“所以你找我们要钱?”
老大道:“理所应当呀,不然找谁去?”
孙巧儿继续逼问:“所以,即使明知道他还不上钱,依旧看着他债台高筑,目的是什么?”
老大不愧是老大,他道:“我就是个负责追债的,只拿钱办事,其余一概不知。”
他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也让县令不悦了。
对方是大茂县的,他虽能审,可最终要把人和口供一并交回那边县衙。
对方也就是笃定这点,所以嘴巴蚌壳似的,也就承认自己拿钱办事。
可是,孙巧儿可不会让他如愿。
“大人,他们欺人太甚,还有没有良心天理了,咱们农家人,那个不是守着哪几亩地紧巴巴过日子,别说两百两,就是一百两,我们家田卖了才堪堪够,你们是何居心?”
其实太常见了,在前朝这种谋财方式更普遍猖獗,有多少家破人亡的血淋淋前车之鉴。
作为地方父母官,谢大人对此异常恼怒,那是变相草菅人命!
孙巧儿又道:“大人,我被绑住时,那两人可不是怎么说的。”
孙巧儿示意老二和小弟。
“哦,你们有何说法?”
那边老大吃人的凶光照过来,可那两人心里黄连似的苦,谁知道绑来的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他们身中剧毒,不乖乖照说,午时三刻就会毒身亡!
“怎么,还不说实话,是要吃几板子吗?”
“不不不,我们说,我们说!”
可不能,那药最要命就是破皮出血,能把人活活流干了!
“大人明鉴,我们是天汇赌坊的打手,专职讨债,那孙老四欠了赌坊一百两,后一百两是借的高利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