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乔四海听到旁边传来均匀的鼾声,悄声说了一句,“哥,其实我叫乔峻,崇山峻岭的峻。”
闭着眼,花信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整晚,乔四晚安睡无虞。
早晨,花信带着父亲去给据说是自己前世的女人的灵位上香,郑信子?每次看到这个灵牌,他都不禁感叹一句,怎么一个好好的中国人,起个日本的名字。信子?还连累自己取名花信,多难听啊。花,多好的一个姓,真是浪费了。
简单吃过早饭,花珏带着妻子要回苏州,送到大门外,花信望着母亲圆鼓鼓的肚子,说道:“弟弟妹妹生得很好,以后我不能常陪在你们身边,有这两个小娃挺好。”
“弟弟妹妹?”
花珏狐疑地看向妻子的孕肚,“你说这里面是龙凤胎?”
花信不置可否。一旁,乔四海惊讶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等花珏夫妻走后,他热切地拉着花信的手,“哥,你这本事可真好,以后你要是结婚有孩子,都不用去医院做b超了。”
“行了,你收拾收拾咱们准备出发。”
“去哪?”
花信像看傻子一样又盯着乔四海,他想起昨天的事情,恍然大悟,“对,要去漳州。”
【作者有话说】
终于把人物和背景交代完了,接下来开展主要剧情了。下一章可能会有点恐怖~
第二卷木偶人
黑色的越野车,线条凌厉,沉稳中透着奢华的格调,不显山不露水,富有动感的样式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像乡下人进城,乔四海坐在副驾上眼花缭乱,这里摸摸那里看看。
为了开车,花信特意搭配了一身黑。黑色皮夹克,紧身裤,铆钉靴,又戴了一款黑色墨镜,大背头,露出光洁白净的额门。整个人洋溢着狂拽酷炫、生人勿近的气息。车子开启,动力强劲。
上了高速,花信一路加大油门,车子开得平平稳稳。乔四海舒服地窝在座位上,发自肺腑地感叹了一句,“有钱,真好。”
花信嗤笑出声。
乔四海正了正神色,由衷致谢,“哥,谢谢你。”
“谢我什么。”
花信纳闷。
“很多。”
乔四海挺直了身子,正襟危坐,“谢谢你这么帮我,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花信面不改色,直视前方,只是语气多了些自责和愧疚。“说到底,你现在这样,多半是我害的。那天从火车站出来,我着急上厕所,被你撞到以后根本没检查包包,要是我及时发现,你根本不会被邪祟附体。”
“不是,”
乔四海否认,“哥,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下贱,去偷人家东西,都是我自作自受。你大可不必管我,让我自食恶果,可是你还是找到了我,甚至对我这么好。”
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乔四海扬起真诚的笑脸,“哥,你知道吗,我这辈子都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也没坐过这么好的车。你放心,事情解决了之后,我一定重新做人,再也不干偷鸡摸狗的事情了。”
“以前,别人都说我鬼节出生是来讨命的,害死自己的爸妈不说,连爷爷奶奶也害死了。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管过我,离我远远的,生怕沾上晦气。”
乔四海自揭伤口,语调平淡仿佛在讲述一件跟自己毫无干系的事情,“我上到高一就辍学了,反正在别人眼里我是个灾星,索性自甘堕落,靠着偷偷摸摸养活自己。”
“可是我偏偏遇到了你。”
乔四海侧身,目不转睛地看向花信,眼里的激动和热切让人动容,“哥,不骗你,除了爷爷和奶奶,这个世界上你是对我最好的人。林哥对我也好,但更多时候他只是嘴上说说,不敢和我走得太近,我知道他心里也有忌讳。只有你,不仅给我做饭,给我衣服穿,还让我跟你一起睡。”
他的眼神,一片赤诚。
花信听了他这一番真情实意的剖白,心情低落,胸中憋闷。真是个小可怜,别人对他一点点好,就这么念念不忘。他握紧了方向盘,故作淡定,“未来,会有人比我对你更好的。”
“也许吧,”
乔四海望向窗外,心平气和,“哥,你知道吗?本来我因为自己的生日一直自怨自艾,但是自从知道你和我同一天生日,却过得这么顺利后,我就燃起了对生活的希望。以后,我一定好好过日子,再也不怨天尤人了。”
“那我就祝你以后心想事成。”
花信温柔地说道。
两个人在车里一时无话,为了打发时间,乔四海只好硬着头皮没话找话。“对了,哥,为啥那天晚上你会出现在我家小区门口?你是不是一开始就怀疑我被邪祟附身了。”
“嗯。”
“为什么?我觉得自己当时挺正常啊。”
乔四海满肚子疑问。
“因为你说你打开了那个盒子。”
开车开得久了,花信身体有点僵硬,转了转脖子。
“这有什么问题吗?”
乔四海迟疑不定,“盒子不就是随便一个人都能打开的吗。”
花信冷冷哼了一声,“我们马家的盒子,你以为那么容易打开呢?上面各种小机关,除非用暴力砸,一般人根本不能完好无损地将盒子打开。你既然能打开,那就说明是盒子里面的东西感应到了什么,它在帮你。只要你打开了盒子,它就能控制你,和你建立联系,自然也会附到你身上。”
“那它为什么要控制我去福州?”
乔四海又问。
花信露出一丝骄傲,“那是因为它是在福州被我收服的,可惜,它在朱砂水里困了太久,伤得不轻,忘记了闽清才是它的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