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衿冷正要呵斥,楚衣轻却摇了摇手,展开药单子来,在背面亲自写了一句话送给景衫薄,景衫薄展开一看,那俊逸的行书如溪涧含冰,冈峦被雪,却将他吓得脸都白了,纸上写得是,“罚跪都敢擅自起来,你的本事比师兄还大。”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是故意拖字数,只是觉得,一个故事的情节应该完整些,不能只靠拍来推动,抱抱大家!四十三、放下“三师兄,二师兄生气了?”
景衫薄偷眼看卫衿冷,虽然跪了一晚上腿酸得要死,可现在也不敢再揉了。卫衿冷道,“你只在乎二师兄生不生气吗?”
“三师兄也不要生气。”
景衫薄垂着脑袋,手指轻轻按着潭影的剑文,可怜巴巴的样子。“你只在乎我们生不生气吗?”
卫衿冷问他。“小夜从小跟着师兄们长大的,小夜虽然常常犯错,可是不想惹师兄们生气。”
景衫薄这话说得很是可怜,若是往常,卫衿冷铁定是心疼了。“你不想我们生气,却有没有想过,你贸贸然地断了于文太双臂,于家对大师兄又岂能善罢甘休?”
卫衿冷看他。景衫薄听了这话却是抬起头来了,“三师兄在担心这个吗?大师兄才不怕于家呢。我记得那回在漠北,赵家也有个小子,都升到参军了,调戏民女被我撞到当场就砍了。我当时还是第一次杀人,心里委实怕得很,大师兄不仅没骂我,还带我和他一起睡,说第一次杀人都会这样,可只要知道自己杀得是坏人,替天行道,就不用怕了。赵家的势力当时比于家还大呢,大师兄根本不放在心上,只担心我吓着了。”
卫衿冷原是打算和他讲讲道理,没想到他居然根本不知悔改,还搬出商衾寒来,越说越起劲。景衫薄看他脸色越发沉下来,才偷偷低下头,嘴里却还嘟囔着,“大师兄才不会怪我。”
卫衿冷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师兄帮着你护着你,是要你不知轻重砍人家脑袋断别人手臂的吗?”
景衫薄动了手之后虽然害怕,可这种怕也只是害怕师兄们生气而已,他上次废了于文太手臂,三师兄也没说什么,只是要他以后别再冲动。就算挨了顿打,为的也不是伤人而是没好好读书。这一次他摆明是被人利用,更何况,于文太根本不是好人,那天那杆长枪直直扎进那人的眼睛里,触及往事,景衫薄心里已经很难过了,这两天,连觉都睡不安稳,本以为师兄会好好抱着自己安慰一番,没想到他不是罚跪就是训斥,景衫薄心里真是委屈极了,“大师兄不是教我砍人脑袋断人手臂,可是,大师兄也不会让我受一点委屈!”
卫衿冷本来就想着这次不能姑息他,如今还没训他,他倒先吼起来了,“大师兄不会让你受委屈,三师兄就让你受委屈了吗?”
景衫薄听三师兄语声,很是失望的样子,又觉得自己错了,乖乖低下头道,“小夜随便乱说的,三师兄别放在心上。”
卫衿冷叹了口气,“小夜,你趴过来。”
“哦。”
景衫薄站起身,将潭影先放在卫衿冷腿上,才自己褪裤子,虽然有些难为情,可是觉得自己居然跟三师兄顶嘴,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也乖乖拉起了下摆抱起潭影在师兄腿上伏下。卫衿冷却道,“把潭影放下。”
“不要!”
景衫薄将潭影抱得更紧了。“你就是总想着从前的事,才那么容易受人控制。小夜,把潭影放下,人不能总是依靠一把剑活着,嗯?”
卫衿冷伸手去抽。“我不放!谁要拿走我的潭影,除非砍了我的手。”
景衫薄紧紧握着剑,“小夜知道不该顶嘴,不该不听三师兄的话,三师兄多打两下,可是潭影,绝对不放。”
“啪!”
卫衿冷狠狠一巴掌拍在他臀峰上,白嫩的半边小屁股登时就留下了一个巴掌印子,“你是任性惯了吗?我叫你放下!”
景衫薄从来没被三师兄这么训过,哪次三师兄把他抱在腿上打不是轻言软语地讲道理,就算严肃些,也绝不会这么说他,他心里又是委屈又是难过,却将潭影握得更紧了。“怎么,你连三师兄的话都不听了?”
卫衿冷的声音沉了下来。景衫薄心里怄着气,一句话都不说。“夜照,我再打一下,你要是还不肯放下潭影,三师兄也不打你了,你就回大漠,找大师兄去。”
卫衿冷的声音很冷静。“那三师兄砍了我的手吧,不是没办法和于家交代吗?你砍了我的手,就能交代了。”
景衫薄抿住了唇。卫衿冷没有说话,也没有再打他。景衫薄赤躶躶的光屁股曓露在空气里,没有师兄宽厚温暖的手掌覆着,不一会儿,嫩生生的皮肤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小夜,师兄在和你讲道理。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你总是抱着不放,就像抱着潭影一样,这样永远长不大,师兄们也会担心的。”
卫衿冷终究是舍不得这个小师弟,不由温言劝他。“我忘不掉,也没办法放。”
他说到这里更紧地抱着潭影,“我不惹三师兄生气,今天不抱的话,您用剑鞘打吧。”
他四岁入门,犯了错最严厉的处罚就是几板子,有时候在外面,师兄们生气了,就用潭影的剑鞘拍拍他屁股,潭影剑鞘为花梨木所制,包裹鲨鱼皮,别说是认真揍他,就是隔着裤子拍几下师兄们都不会用什么力的。“小夜,不要那么固执,有些事,未必像你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