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扶月有些为难,正开口要拒绝,谁知那闻人语突然站起身来,拉着崔扶月的手腕便要走。
崔扶月立马挣脱,解释道:“闻人公子,除了我家公子,无人知晓我是崔扶月。”
闻人语这才连连道歉,他命崔扶月领他去浮云居等傅池衍,可傅池衍一般不让人进他的卧室,二人在门口争执一番后,闻人语还是软下了心来,只坐在门前的石桌前静候傅池衍归来。
崔扶月相劝过几回,说傅池衍去店内帮忙,一般都到深夜才回来,让他改日再来,谁成想他是一刻也等不了,就想快些带崔扶月走,去过她该过的生活。
涵嬅途中来送过几回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闻人语与傅池衍是有多么铁的关系,愿意从白日等到天黑。
也好在满客轩休业重修,傅池渊回来的比平日要早上许多。
他从前厅一路走回浮云居时,涵嬅都跟在身边给他解释了事情的经过,一些关键的她也不清楚,愣是说了也白说。直到在院门前涵嬅才行礼退下,她也是说得口干舌燥,直奔着喝水去了。
傅池衍刚进院子,那闻人语眼睛尖得不像话,立马便瞧见他了,赶忙起身笑脸盈盈地去迎接。
“为何不直接去满客轩?”
傅池衍问。
闻人语笑道:“我这不是见店铺在整顿嘛,还以为你没有去呢。”
崔扶月还是站在门前的石桌前,等着二人走来,见傅池衍渐渐逼近,她这才行礼问安。
傅池衍只看了崔扶月一眼,便对闻人语说:“闻人兄来找我,倒也不用为难我家婢女,她胆子小,容易受惊吓。”
闻人语笑着摆了摆手,直奔正题。
他先是拉着傅池衍的手让他坐在石凳上,随后又拉了崔扶月那交叠在一起、即使他拉也不松开的手,二人并肩站着。
傅池衍眉头微蹙,不明所以,看不透这闻人语在整什么幺蛾子。
“傅兄,我就不拐弯抹角了。”
闻人语说不紧张是假,此时手心都在出汗,他支支吾吾道:“想必你也知道敛华是崔府六姑娘了。”
傅池衍疑惑的目光落在那低着头的崔扶月身上,难不成她还不怕死得主动将身份告诉这个不相干的人了?
他没有说话,又听见闻人语说:“我与阿月情投意合,儿时便定下过婚约,好不容易得以重逢,你便将阿月归还于我,如何?”
傅池衍一瞬间便愣住了,只见崔扶月交叠在一起的手越攥越紧,时不时便咽口水,见傅池衍迟迟不讲话,她便小心翼翼地抬眸去观察他的神情。
谁知她刚抬头便对上了傅池衍难以置信的目光。
“阿月?婚约?”
傅池衍的目光从崔扶月脸上转移到闻人语身上,说:“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喝高了吧?”
他又拿起桌面上的茶杯看了看,确定不是酒后又将茶杯用力摔在桌面上。
闻人语说:“你这是何意?”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不是,傅兄,我不过是要你一个奴婢罢了,如今你的公子府也不缺人了,我带走一个本该属于我的人,又不能少你块肉,何必摔杯子呢?”
傅池衍右眉一挑,冷漠得看着他,说:“府中的奴婢任你挑选,唯她不行。”
“可她是我的未婚妻!”
傅池衍听见他这话便烦得不行,一直待在他身边的崔扶月突然冒出来个未婚夫,这未婚夫还是自己的好朋友,简直荒谬。
他强装镇定,说:“闻人兄,你不妨想一想,你是什么身份,她如今又是什么身份,你觉得你们两个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