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不透。
“你喝醉了吗?”
眼前的陈寐怎么突然变成了两个?沈银强撑着眼皮摇摇头,“没。”
“那你的酒量比我想象的要好。”
说罢他又抿了一口,言简意赅道,“老板的酒,很烈。”
比他之前喝过的任何一种酒都要烈,但它的回甘也是比其他所有的都要惊艳。轻薄的甘甜穿透鼻腔涌上来,在厚重的酸苦之中弥足珍贵。
苦尽甘来?陈寐脑海里突然闪过这一成语,细细品品真是如此。
沈银神志不清地嗯了一声,抵着脑袋靠在树下,一言不发地看着逐渐模糊的陈寐。
不能睡。
快要闭眼时,他告诉自己,合上的眼皮在意志力的驱使下,还是睁开了。
“我上一次喝酒你知道是什么时候吗?”
陈寐盘腿坐在草坪上,烈酒的搅动之下他的思绪飘回了四个月前的场景。
“剧组杀青宴”
,难得一见的大资方竟赏光参加,大手笔的在满觉陇包了家米其林一星餐厅,足以见得资方的分量。
只是这派面实在反常,哪有杀青宴只邀请主演的?陈寐一进餐厅就感到不对劲。
睡着
再一推门就更不对劲了。
偌大的一层包厢里,寥寥几人坐在主位眯眼打量着他,似乎是等的久了,肉眼可见的不耐烦。
“来得这么晚?”
主位之一的男人率先开口,点了点酒杯,“不先自罚一杯?”
“一杯哪够啊?”
边上的秃顶男人邪笑,“不得先喝个十杯?”
“就是,严大少爷难得赏光,一杯就不尽兴了。”
大腹便便的男人附和道,“怎么的也要喝个尽兴。”
说话这人陈寐看的眼熟,之前有在陈朝丰家里见过——盛达房产的肖总,去年为了西湖区的房地产开发获审批特地造访陈市长家里,又是买烟酒送金条又是谈郊区的高尔夫俱乐部。
投其所好,显而易见,煞费苦心。
不过,这西湖生态保护区到今年也迟迟不动工,看来陈朝丰还是有点底线在的。
“嘘——”
严弋文作势安静,勾起笑抬了抬手道,“你把我拉黑了?”
质问的语气之中带着丝玩味,“要知道我可是花了好大的工夫才要到的,你就这么把我拉黑了?”
说着他起身踱步到陈寐面前,一把拉过他的衣领,饶有趣味地道,“欲擒故纵啊?”
“放手。”
陈寐厌恶地挣开,嫌弃地拂去沾染的酒臭。
一股气蹭得从底下冒上来,许沉他妈的居然把他给卖了!不想再多待一刻,他现在只想好好问问他的那位“好”
经纪人。
“脾气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