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谷没有光明正大地现身,容清棠便也只当自己没看见他。
而无论卫时舟方才为何会对怀谷下狠手,容清棠都只希望他能从此时这种挣扎的状态中抽离。
“我们去雨隐楼用午膳,然后一起回家,好不好?”
容清棠提议道。
卫时舟身形一僵,立时看向容清棠。
眼底是显而易见的空茫与无措,还有没来得及掩下的自厌与自弃。
看得容清棠心里一疼。
卫时舟如此意外,是因为没有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吗?
他又为何会有那般自厌的情绪?
容清棠掩下种种犹疑,温柔地牵起卫时舟的手,一面同他一起往雨隐楼去,一面将声音放得极轻,说:“在我这里,你要比他重要得多。”
卫时舟不安的心似是被一片洁白绵软的云朵稳稳接住。
“棠棠……”
“所以不要讨厌你自己。”
容清
棠温声说。
她像以前一样轻轻挠了挠卫时舟的掌心,故作严肃道:“我很喜欢卫时舟,所以你也不许厌弃他。”
卫时舟心尖上最柔软的地方滚烫不已,让他的声音都有些不稳:“很喜欢吗?”
容清棠犹豫了几息。
卫时舟的心下意识揪紧,不受控地狠狠往下沉,几乎要沉入深渊底下最不见天日的地方。
果然还是不……
“方才可能不够准确,”
容清棠微微踮起脚,在卫时舟耳畔认真地说,“我爱他。”
卫时舟的呼吸滞了几瞬,靠近她的那半边身子都麻了。
担心太深沉的感情会让习惯循序渐进的容清棠觉得有负担,是以卫时舟一直克制着,耐心地跟随着容清棠的步调,慢慢推进两人之间的关系与感情,不敢贸然表露那些汹涌的爱意。
只在同她说起那段被她遗忘的共同过往时,卫时舟没忍住说过一次他想爱她,想要她。
卫时舟不曾想过,他能亲耳听见容清棠对他说出这个意义深重的字眼。
不只是怦然心动或喜欢。
而是更深的,更难得的,爱意。
来自容清棠的爱意。
天际悬着明亮而灼热的圆日,长街上人来人往,摊贩们叫卖的声音和行人们交谈的声音此起彼伏。
卫时舟所感觉到的一切,无论是声音和气味,还是光和热,都如此真实。
但他却如同身在一场幻梦之中,不愿醒来。
“再说一次,好不好?”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似是唯恐
会惊醒眼前的一切,卫时舟屏住了呼吸,声音也极低。
他因容清棠方才的话乱了心神,没有意识到自己与平日里在容清棠眼前的模样实在有太大差别。
容清棠没想到卫时舟会仿若祈求般同她说这句话。
她竟从卫时舟的话和神情中读出了显而易见的卑微。
他是她的夫君,他们也已经互明过心意。
何至于此。
容清棠心里某个地方忽而疼得厉害,让她不自觉蹙了蹙眉。
“别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