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一把拽过她的手,“她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谷雨未摇头,“我的车坏了。她是在路上见到我,然后把我带回来。”
鹿鸣松了口气,仍然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
“她说你不在。”
“嗯。”
鹿鸣皱着眉,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谷雨未低头默默地站着,他手上的热传了过来。
“你要不要给她回个电话?”
她低声说。
鹿鸣审视地望了她一眼,“什么意思?”
“她好像很着急。”
“你呢?替她着急?”
谷雨未不回答,“她为什么不给你打电话呢?”
“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呢?”
“她找你有事吧?”
“你没事,所以不找我?”
谷雨未叹气,“鹿鸣,你饶了我吧。”
手上一紧,他的口气凛然,“什么意思?”
“这几个月,我想过了,正谷不该是我追的。”
他冷笑,“又是老一套。”
她凝视着他,“今天晚上,在我撞向树的那一刻,我突然想,如果我死了,正谷的纠纷可能就不会这么复杂了。”
他拧着眉,“你什么意思?”
“我原来一直心有不甘的,真的,随你信不信。”
她望着他,“有谁在受了侮辱欺骗后,能安稳地坐着呢?更何况,我,也要强,很要强。”
她停了停,“谷维春今晚对我说,她原来恨我,因为我妈妈抢走了她的爸爸。现在也恨我。虽然我也没有爸爸,但在看到她的表情时,我想,其实她和我一样可怜。她在正谷、我在大学,我也并不羡慕她的生活。想一想,如果现在有人夺走我喜欢的教书、写字的生活,我会很不开心。而同样道理,如果有人夺走她的正谷,她也会很不开心。”
外面雨声滴答,他冷冷地问:“你想说什么?”
“是你夺走了我教书和写字的生活。”
她不回避他的目光,“是你让我伤心、难过、生气和被侮辱。是你,不是谷维天,更不是谷维春。”
他的目光变冷,“这就是你想说的?”
“是的。”
她望着他,“是你。是你把正谷弄到今天这个地步。”
她继续看着他,语调平静,“如果不是你硬拉我进来,正谷不会有今天。最起码,年报不会是现在这个模样。你从一开始拿正谷要挟我,现在,又拿我要挟正谷。是你。”
她的手依然让他拉着,他看着她的眼睛,手却在用力地揉着她被握住的手。
“我不是正谷,也不姓谷,我没有权力为正谷的年报做主。”
鹿鸣的口气似乎是在雕琢什么,一个字一个字,放佛刻的一般,“我说过,那只是赌。不保证成功,也不保证真能为正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