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家三口兴高采烈地回家了。是队上的马车接的我们。父亲说是他临走时求孟队长的。孟队长安排马车拉豆饼。老把式就顺路来接我们一家。
我是第一次坐马车,新奇的很。是比走路快多了。马车是那个年代最先进的交通工具,一年也坐不上几回。
我们不到中午就到家了。车把式把我们卸到了家门口,就去队上了。
父亲领着母亲,抱着我,美美哒!我们来到家门口,意外地现爷爷蹲坐在门口。
父亲开了锁,请爷爷进屋。爷爷落座后,父亲说“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说。”
就去外屋引火做饭。母亲过来帮忙,父亲说“你这刚刚恢复,不能受累,你赶紧上炕躺一会儿。”
母亲为难地说“爹坐在炕上,我怎么能躺着呢?”
父亲也觉得不太合适,就叫母亲坐在灶坑旁续柴禾。他忙着做饭。
父亲做了面条,队上分的面,父亲一直没舍得吃。热汤的,葱炝锅。
爷爷吃的很香,母亲看足够吃,也吃到饱。我不吃葱,见到绿叶都挑出来了,吃剩下的面,喝点汤水。也觉得美味。这是我第一次吃面条,那味道记忆深刻。
吃过饭,母亲领我去院子里玩。她不想掺和家事,故意躲开了。
爷爷质问父亲“去哪里了,一上午,家里都没人?”
父亲也不隐瞒,“去给李真看病。大舅给拿的药,吃完了也没好,就去县医院了,住了七天院,今天刚出院。”
爷爷明显很激动“你哪有钱给她看病?”
父亲说“这个月工资开了,我拿去给丫头看病了。”
爷爷抡起巴掌就去打父亲。父亲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挺着挨打,而是躲开了。
爷爷更气“你就为了这个女人,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你叫咱们家的人怎么活?”
父亲也不示弱,直白地说“丫头在你们身边起早贪黑,不停歇地干活,你们饿着她,气着她。她上火生了重病,你们就把她和东东撵回了家,你们想过让她怎么活了吗?”
父亲又说“我这些年,把钱交给了家里,每月只留三元五角,饿得头晕目眩的时候,您想过我该怎么活了吗?”
爷爷不理解,继续问“你报什么屈?房都有了,那外屋那么多粮食,还饿着你了?”
父亲说“这家里哪一样是您和家里帮我的?我现在有的,是这屯的外姓帮忙给的,本家除了跟我要,逼着我和媳妇孝顺你们,可有谁心疼过我们?”
爷爷不语,好久,还是冒出一句话“儿大不由爷啊!你自己过上好日子,就想和家里撇清关系了。”
爷爷继续说“那我问你,你这就是分家了呗?这个月工资花没了,以后的工资还交不交家里?”
父亲应道“自从你们赶走丫头那一刻开始,我就决定和丫头单过。我们过日子,也需要钱,以后的工资也不会交了。”
父亲是断了和家里扯不清楚的关系,他们在丫头的事情上,做的太过分了。
爷爷又问“你的意思就是,李真也不再回去了呗?”
父亲嗤笑“爹,丫头生病,你们赶她出门,治好了,你们就叫她回去干活。欺负人了吧?我不会让她回去,放在你们身边,很快就得被你们折磨死。”
爷爷再也绷不住了“你奶奶从小就说你有反骨,一点不错。你就是不孝的子孙。就为了那么个女人,你对家里不管不顾,死活都和你没关系了?”
父亲见爷爷咬住自己的理儿不松口,这是逼着儿子和儿媳放弃自己的小家,去顾全大家。继续让我的父母委曲求全。
父亲说“爹,我已经
做出了决定,就不会改变。不管您怎么说,我都不会做任何改变。您来一次不容易,就多住几天吧?”
爷爷抬腿下地,“我不住,我走!”
气哼哼地往外奔。父亲拉了一把爷爷。“钱,我是真的没有。你实在要走,就背些粮食回去吧?”
爷爷见没有白来,停下脚步。等父亲装粮给他。父亲准备了三十斤碴子,还有咸鱼。打成背包,上背,送走了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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