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让陈寐的反应变得迟钝,勺子在粥里搅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了句什么话。
放下手中的勺子单手撑着下巴开始思考,其实朋友也不是不可,起码沈银愿意主动地与他说话了。循序渐进也勉为其难的算是一条路,陈寐心想,就是慢了些,不过对沈银还真是快不了一点。
尽管陈寐没有追人的经验,毕竟他的姿色摆在那儿,若不是公众人物的关系,恐怕追他的人都能从这排到法国巴黎。这方面陈寐是极为自信的。
反之亦然,他也是信心满满地追沈银。
“你吃完饭,把这些药吃了。”
沈银拿着药盒一一摆在他面前,耐心十足地和他说用药量,“这个是针对头疼的,一日两餐,一次一粒,这个是针对鼻塞清热解毒的,一日三餐,一次也是一粒。”
这些药基本上都是他经常备着的,爷爷年纪大了抵抗力不太好,一到冬天或是流感爆发季节极易感染,好在今年不算严重,这些药基本上都没怎么拆封过。
“都是一次一粒?”
陈寐吃完饭感觉头更涨了,没什么精气神地撑着脑袋懒懒地问道。
“嗯。”
沈银点头,见他气色欠佳,担心又再次发烧加重病情,抬起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不太烫。
陈寐毫无防备地看他将手附在自己的额头,原本蔫了的身子却因他的触碰而焕发,霎时间鼻子通了,头也不涨了。
神奇,沈银简直比药还要管用。
“你…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沈银被他这突然的凑近有些不适应,解释道,“我刚才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发烧。”
“那有没有发烧啊?”
短暂的好转之后,陈寐将手肘抵在桌沿故作虚弱地朝他睨一眼。
“没有。”
沈银摇头。
“是吗?”
陈寐揉按着太阳穴,皱着眉头道,“可是我感觉我还是头疼?要不你再摸摸看?是不是摸得时间太短了?要不我凑近些?”
说着他主动地换了个位子,在沈银的身旁坐下,直勾勾地盯着他的手道,“你再摸摸吗?万一摸错了呢。”
“我真的好难受啊……”
陈寐使出浑身解数,等待着沈银的上钩。
作为岸上的渔父,他难得有耐性地盯着手中的鱼竿。他有预感,再过几秒,他的鱼儿该咬钩了———沈银紧攥的手一点点放松,有要抬手的征兆。
“……没有发烧。”
这一次沈银的手在他的额头上停留了片刻,在收回手的同时他甚至在自己的额头上感受了一下,与自己的温度差不多,更加确定地回答,“没有发烧,你一会儿把药吃了再去睡一觉,应该会舒服些。”
“没有发烧啊。”
鱼儿上钩的欣喜让陈寐暂时地忘却了隐隐作痛的头,而后他摆正身子恢复原样,“那就好。”
“嗯。”
沈银点头应道,看着他的靠近内心纠结着,或许这就是朋友之间的相处方式吧。
许是没交过朋友的缘故,从小到大更没有除了爷爷和阿喆之外与他亲近的人了,沈银自然不知如何与朋友相处。
陈寐的出现已是让他意想不到,而原本又只当他是心血来潮在这玩几日就离开了。可这都有了快半个月,他似乎是真心地想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