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蘅喜欢看她吃东西,像婉婉这样瘦弱的就该多吃。
怕她噎着,转身沏茶端来。
见状,清和故意调侃:“我只是病了,又不是手脚伤了。”
短短一句话说得池蘅小脸泛红,瞧她羞赧不言的模样,沈姑娘心头甜滋滋的。
她喜欢看阿池害羞的脸庞,比看到迎春花开还要喜欢。
阿池一脸红,不仅耳朵红,脖颈也跟着红,红得艳丽,又不浓稠过分。
恰到好处的美。
这样的美,再过几年,不知能招惹多少男女魂牵梦萦。
常常是池蘅将人逗得脸红,这次换了她自己,她好生困惑:怎么婉婉不学她的好,净学她的坏?
她不得其解,隐约觉得哪里变得不一样了。
婉婉对她的态度比以前更亲近,就像现在,不再拘泥男女之别,肯就着她的手慢条斯理品尝桂花糕。
她现了什么?
池蘅心中一凛。
怕引起她不必要的猜疑,清和适可而止,精神气肉眼可见地萎靡下来,眼尾生倦,不多时,她蔫蔫道:“头疼。”
“头疼?”
顾不得胡思乱想,池蘅放下碟子:“我去请大师伯。”
“等等。”
小将军腿迈得快,眨眼已走出四五步,回眸,满眼惑然。
对上她充满问询的眼睛,清和无奈:“不用劳烦大师伯,我睡一觉就好。”
“真的不用吗?”
“不用。”
池蘅向来尊重她的意愿,思索稍顷:“好吧,你睡,我去外面守门,有事记得摇晃金铃。”
她说走就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清和失笑,侧身面壁,没多会,竟真进入梦乡。
清风徐徐,坐在门外石阶,池蘅托着下巴陷入思索。
婉婉应该只是病了,想得到她更多关怀。
是她草木皆兵,谨慎太过。
想明白这点,心里顿感畅快:还好,还好婉婉没现她女扮男装的秘密。
一道人影慢慢朝她靠近,待离近了,姜煋未语先笑,纯粹气笑的:“你怎么在这,被赶出来了?”
她走路没声,见了她,池蘅连忙捂脸,怕因为一块桂花糕被大师伯‘秋后算账’。
没敢看她,脸埋在膝盖,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清亮无辜:“婉婉头疼,睡下了。”
怎么可能真的头疼?
你这个傻子,又被人打了!
姜煋不知该气还是该心疼她:这么个实心眼的,对上城府之深的清和师侄,可不得输得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