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见得?”
雉娘迟疑道,“我看大公子的脸色不太好,所以…”
他的神色缓和一些,这小姑娘还算有些良心,还能看出他心情不太好,可是她知不知道自己为何心绪不佳,知不知道自己对她的想法。
小姑娘的清泉般的眸子,如琉璃珠子一般的璀璨润泽,带着一丝探寻,就那么不避讳地望着他,他的心里又是一悸,修长的手指慢慢攥成拳,缩在袖子中。
雉娘看着他起身,“大公子,可是要离开?”
“嗯。”
她将他的大氅取下,递到他的手中,他俯视着她,往前走一步,与她近在咫尺,近到她仰头都能看到他的喉结,在上下的滚动。
他的内心如万马奔腾一般,又似惊涛骇浪在扑打着,让他有种想不顾一切的冲动,终是什么也没有做,披上大氅后,打开门,便迈步出去。
青杏和许敢自然已经打点好一切,从她的房间到后门,路上空无一人,许敢打开后门,他便消失在风雪中。
雉娘收回目光,慢慢地进房间,心里细思着大公子今日的话,越想越觉得有些奇怪?
大公子先是提到文师爷,而且说得还挺多,文师爷对于他来说,可有什么好忌惮的,她的目光瞄到桌上的书,猛然心漏跳一拍。
在渡古时,文师爷曾经借父亲之手,送过几本游记给自己,后来拒亲后,她就将游记转送回去。
大公子又是提到文师爷,又是送游记,是否在敲打她?
她和他之间,不过是做戏,即便是这样,他也不允许自己有不妥的行为,这男人怎么这般的古板。
自己和文师爷的事情,除了贴身之人,别人不可能知道,她的目光冷下来,看着青杏和乌朵,冷着声道,“你们过来,我有话要问你们。”
乌朵和青杏方才脸上还带着笑,见小姐的脸色严肃,都齐齐敛起笑意,乖乖地进屋,将门关上。
雉娘坐在桌子旁边,看着上面的几本书,“青杏,你是谁的丫头,若大公子只是让你来当个传话人,我就什么都不说,等以后找机会再将你还给胥家。”
青杏“扑咚”
一声跪下来,“三小姐,您不要赶奴婢,大公子说过,奴婢以后就是小姐的人。”
“好,既然大公子这般说过,那你就是我的人,我问你,你既然是我的丫头,怎么能将我的事情全部都告诉大公子,大公子是你的旧主,你为了旧主,卖新主,岂是忠仆所为?”
青杏茫然,她没有卖主啊?
她的目光落到小姐手中的书上,难道小姐是为这件事情,小姐就要和大公子成为夫妻,大公子问起小姐有何爱好,她想起乌朵说的,才会提起小姐爱看游记杂书,怎么这也是卖主?
雉娘严肃地道,“我的事情,我若是想让大公子知道,我会自己说,不用你们擅自做主,不经过我的允许,就将私事告诉别人,即使那人是大公子,对于我来说,你也是背主。”
她和大公子又不是真正的要做夫妻,还是保持距离的好。
青杏虽不解,却是重重地叩头应下。
雉娘又转向乌朵,“你我主仆,我将你视为心腹,你更不该将我的事情透露给别人,你可知错?”
乌朵也跪下来,连声道错,她也是和青杏闲聊时,说起文师爷求娶之事,还提到文师爷送书给小姐。
是她的错,她大意了,以为她们苦尽甘来,而放松警剔。
“好,你既然已经知错,但错已造成,不能不罚,就罚你两个月的月钱,也好长长记性。”
“是,奴婢遵命。”
乌朵的松口气,只要小姐不赶她走,哪样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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