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变了,还是你没看清。”
北堂酆的那句话又回响在脑海。
北堂望舒感到一阵眩晕,心脏像是撕裂般的疼。他至今也无法将当初那位对自己信任有加的少年,和如今杀人如麻满腹算计的恶魔重合起来。
“在想什么这么入迷。”
北堂酆的声音传来。
北堂望舒还没从记忆中拉回思绪,本能的看向北堂酆,脸上,赫然一副柔软无防备的模样。
北堂酆似乎很久还没有见过这样的望舒了,竟停住望着那人。
反应过来的北堂望舒心下一惊,道:“你到底想干嘛。”
北堂酆此时面色毫无杀戮之气,甚至生出了些许柔和。靠近,道:“过年,我不能和自己唯一的亲人一起吗?”
“唯一的亲人?那你可知这是谁造成的?”
北堂望舒愤而反驳。
“一直都是,从我母亲被杀害那天起,我就只有你了。”
北堂酆静静的望着望舒。
“你……”
北堂望舒忽觉无法反驳,自己的父母待他如何,自己也是知道的,但毕竟有着养育之恩,为了权势而痛下杀手,却是无法容忍。
“你只同情北堂空涯,可曾心疼过我分毫?”
北堂酆步步紧逼、压近,致使北堂望舒不得不后倾着身子靠在铜镜的台案上。
“如果不坐上这个位置,我会一直被压迫,被剥削,你也觉得无所谓?”
北堂酆的气息几乎能撩动北堂望舒战栗的汗毛。
“这……”
绝望的闭上眼,北堂望舒别开头。
“总有一方痛苦,才能换一方太平。这个理,饱腹诗书的你应该比我懂。”
北堂酆道,“与其把自己关在屋里,整日对着我狂吠,倒不如接受事实,心平气和过你的日子。”
“我做不到。”
北堂望舒想试着推开压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想撤销掉这份压迫感,不让自己再被牵着鼻子走,却怎么也推不开。
“你是当真无法再认我做亲,好好做这二殿下了?”
北堂酆的声音多了一丝危险,一丝戏谑。
“你想干什么?”
北堂望舒忽觉一阵恐慌,试图甩开突然被北堂酆钳制住的手。
“干什么?既然你不肯以兄弟之名在我身边,那就做我的……”
北堂酆慢慢靠近,看着眼前的人圆瞪着眼一副惊怒的表情,轻叹一声退开身去,道:“望舒,唯独对你,我不想强来。”
“那你可愿答应我,禁修邪术,不再犯那中原?”
北堂望舒借问道。
“其他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但政治上的事情,你不能干预。”
北堂酆的脸色沉了下来。
“为何!”
北堂望舒不肯放弃。
“妇人之仁,难成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