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背上的药膏没涂匀,红一块白一块的。
陆韶走近捏住手,轻轻给她揉,“哪儿敢?臣也舍不得。”
姬姮看着他,眉目和顺,嘴边温笑,只这般看,当真会以为他是个良善之辈。
她浅勾唇,“要本宫替你做事,总得给本宫一点好处。”
她手上的药揉进肌肤里,陆韶放开,跪地上,仰头对她笑,“殿下要什么好处?”
姬姮探手到他衣襟前,拽过来一点,半身撑起来凑近他看,直见他欲张手,她又意兴阑珊的推走,她躺回去道,“你在京军九营挑个职务给鬼臼。”
陆韶讥讽,“是臣伺候的不开心,殿下想再养个出来?”
姬姮脸上晴一阵,阴一阵,“你不愿意可以闭嘴,公主府的大门开着,滚吧。”
陆韶微笑,“殿下可能不清楚,在臣手里当差的,都得是太监,您若舍得,就把鬼臼送去净身房,他也不是小孩子,进净身房没那么容易活着出来,就算活着出来了,这往后做不成男人,您觉得他比得上臣?”
京军九营的职务以前都是朝中武将担任,从没有听说只有太监才可以入职,他明显是故意刁难,无非是想让鬼臼做了太监,这样往后他再也别想接近姬姮。
姬姮脚踩着他的腿,慢慢往上踩到他喉咙上,切身感觉到他喉结在动,她冷淡道,“你算个什么东西?”
陆韶深着眸,“臣不算个东西,臣就是个伺候殿下的物件儿。”
姬姮骨头软掉,她慢腾腾想把脚缩回来。
陆韶抬手攥住她的脚踝,微一拉,就将她拖到腿上,他搂紧她悄声道,“殿下想臣了?”
姬姮想说不,但空气里的香在渐渐变浓,她恨透了这玩意儿,咬牙道,“本宫想你死。”
陆韶目露难过,一手摩挲在她的腮肉,爱不释手道,“臣的嘴想你。”
姬姮身子轻颤,眉皱的难耐,脸一偏栽到他肩膀上哑了声。
陆韶就在她耳边笑,低低浅浅,随后抱起她转到梳妆台前,挑了一支最红的胭脂盒递到她脸侧问道,“臣得给殿下点红疹,这个色儿殿下满意吗?”
姬姮眼缝睁开,张嘴一口咬住他的耳朵。
陆韶轻嘶一声,捏着她的下巴挪开头,扭过脸吻她,“这么凶。”
姬姮晃了一下头,想朝后仰。
陆韶踢开挡在脚边的凳子,疾步绕到床前,兜着她一起坐到被褥上,外头窗还开着,他吻够了才背过身把她遮住,他掌着她的头柔柔说,“窗户没关,要臣关窗还是拉纱帐?”
姬姮闭着眸,红唇浅张,说了几个字,听不见声。
陆韶贴到她唇侧,“嗯?”
姬姮那长长的睫不停抖动,良久道,“纱帐。”
陆韶笑着说好,抬手扯下纱帐,床被罩住,自外头瞧不清帐里,只在片刻扔出来一件襦裙外加一件红曳撒,未过半盏茶,那床里掉出来一只手臂,上头点满了红点,老远看,真像是白皮被撕出血,又惨又香艳。
那只手臂在外面没呆多长时间,就叫陆韶握回去。
日头上去时,屋里动静才消去。
陆韶挑起一边帐布挂好,看她半昏半醒,脸侧红粉映衬,鼻尖落了香汗,仿佛才从水里捞出来,是真受不得累,玩狠一些就是这副挨不住的模样。
精贵的人,要轻拿轻放。
陆韶盖好胭脂盒,将嘴边的脂粉舔干净,下地绕到盥室里,端了些温水来给她擦洗,再又将褪色的红点重新补上胭脂。
须臾瞧她慢慢睡过去,旋身出屋,跟院里的京墨道,“殿下这会儿睡了,你过半个时辰再进去叫她用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