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晏氏族老來了。」
她收起情緒,朝外冷道:「知曉了,讓他們再等等。」
她不慌不忙地給晏書珩餵過藥,又擦拭過面頰,已過去半刻鐘。那些族老們最終坐不住,聚在了房外。
阿姒這才起身。
一見她出現,長輩們便紛紛道出自己藏著利慾的虛假關心:「這都三日了,月臣還未醒,昨夜三郎的話更讓我等擔憂,晏氏堂堂大族,不可……」
「五叔在盼著我家月臣醒不來麼?您等了三日,等得很累吧。」
晏五爺板下臉,正要有理有據地訓斥她目無尊長,但阿姒已喚人拿來帳簿,不留情面地甩在他臉上。
晏五爺只看了第一行,腰身便塌下幾分,擦著汗訕笑:「五叔本是想說,我那有株百年人參,想給月臣養養。」
那些人一看最刺兒頭的晏五爺都被拿捏住了把柄,更不敢多話。
他們匆匆尋了由頭離開別院。
阿姒回到房中。
傲然挺秀的背在看到榻上面如金紙的青年時迅被抽去枝幹。
她伏在晏書珩身側,臉貼著他的手掌,肩膀一聳一聳地,小聲嗚咽道:「夫君,你快醒來,我捨不得你……我還沒跟你說,其實我想起一切了,
「我好像,比以前還要喜歡你。」
手中的拇指輕動。
阿姒怔了下。
晏書珩虛弱地睜眼,長指捉弄似地、一下下輕撓阿姒下巴。
「別哭,我也捨不得死」
阿姒迅擦了把淚,轉瞬間端出少夫人的溫婉模樣。
她想抱他,可他看上去就如一塊碎玉,她怕太用力弄痛了這塊好不容易粘起來的碎玉,手虛虛攏在他身側。
「夫君,你還好麼?」
晏書珩無力地牽起唇角。
「還好。夫人放心,我是個醋罈子,不會給你改嫁的機會。」
阿姒含淚乜他一眼。
郎中很快來了,診過脈後,喜道:「長公子醒來已有半個時辰,說明毒性已經壓住了!恭喜少夫人!」
阿姒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有勞大夫再看看。」
大夫走後,門一關,日光濾住大半,阿姒眼底的笑也淡去。
她勾起的唇角變得危險。
「好玩麼?」
晏書珩虛弱地解釋。
「我的確醒了好一會,但只意識甦醒,身子不能自控。」
他還在病中,一雙眼霧蒙蒙的,溫柔無害,比琉璃珠子還要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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