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桢情知此时身份地位不符,根本较不得真,待要退让,奕氏一族百余条人命悬在他身后,一口气不出,实在是退让不得,就要应下来。
此时太监已送来玉壶羽箭,本待要呈上,王平安听得越说越不像样,不由笑得尴尬起来。嘉楠也没想到阿日斯兰少时竟是这么个爱撩事的性子,更不想他俩以这种荒唐的方式搏命,于是赶紧打圆场到:“要堵斗也可,一不可搏命伤残,二不可有违公义正道,三不可超出对方所能。”
奕桢与阿日斯兰俩人自是不肯,待要再辩,嘉楠嘟个嘴,摆出一副骄纵小公主的款儿:“你二人既是客,自然得听我安排。“
俩人都不是傻子,虽则都恨不得立时弄死对方,但眼下斗嘴便罢了,搏命却不在此时。奕桢固然暂无蜉蚍撼树之能,阿日斯兰再尊贵到底只是北漠皇子,手底再硬到底欺不到天南朝宫中,更不可能当着嘉楠给自己找不自在。故而嘉楠递出一个台阶,双方也就坡下了。王平安暗自擦了一把汗,指挥着小太监陈设好玉壶,向嘉楠禀告道:“殿下,既然两位贵人都是初见,此处有几个小宫侍平时伺候惯了的,颇会做的一些把戏,不若先给贵人们演来一乐?”
作者有话要说: 现在小盆友们的娱乐生活都很丰富,其实古人也很会玩儿的。比如“曲水流觞”
和“投壶”
这两个小把戏。
曲水流觞比较娱乐,具体来说呢就是弯弯曲曲的一条小溪边,分别坐了各色人等,从上游让酒盏顺流飘下,停留在谁面前,谁就喝酒。里头也可以夹杂行令啦,作诗啦。一般是在户外,故而还可以夹杂着赏花、踏青之类的活动。特别会玩儿的还有一种小型化的“曲水”
,那个就可以在室内玩。总之,喝酒就喝酒,但是古人喝酒比我们今天划英雄美女拳,猜小蜜蜂之类的要有趣多了。
嗯,但是这一章我们女主还是小盆友,并且只有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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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监、宫女们:喂~我们不是人?!
作者点点头
太监、宫女们:放学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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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一章我们只提这么一嘴,等以后我们女主长大了,多找点人再来饮酒作乐,嘿嘿!
下一章我们玩“投壶”
这个是真的要玩的。
☆、舜华
阿日斯兰听得还有这样的把戏看,抚掌大笑道:“速速演来,若耍得有趣,小王重重有赏。”
一时有两个小太监并排上前见礼,穿着一色的锗红圆领箭袖,十五六岁模样,肤色微黑,手指骨节分明,像是常年练了手上功夫的。王平安上前分说,这二人都是他小徒弟,一个叫王石,一个叫王旦。王平安吩咐俩徒弟道:“贵人初来,尚未见过投壶之戏,你们做耍一局给贵人看看。”
奕桢因着要装新手,实在不记得前世初学这玩意儿的表现,故而做一副好奇的样子问道:“你们练了多久,初学能中几羽?”
那王石快人快语:“若是司射主持之礼戏,那便极排场,要着大衣裳,置乐工,或奏《狸首》,或奏《鹿鸣》,须得三请三让,各吟雅歌,但所投之壶倒是甚是简便,只一孔而无耳,贵人各执四矢,以入孔多寡论胜负。此处不便演礼,贵人顶好做耍子,若投单孔壶,手上只要有准头,只练几遍也有四矢全中的。”
阿日斯兰闻言大笑:“比准头北漠儿郎三岁摸弓,小王岂不是捡个大便宜!”
奕桢闻言不由一窒,前世他自然也是弓马娴熟的,区区投壶之戏在宗学更是惯习,难只难在如何不露声色而已,既然有王石铺垫有“只练几遍也有四矢全中的”
,自然找着了台阶,于是淡淡地说到:“小子在乡间也常玩弹弓,想来竟是相通的。”
那叫王旦的小太监赶紧接了一句:“公子说得不错,小的入宫前就是耍惯了弹弓的,只试到第二次,就能中四矢了。”
阿日斯兰原意是要挤兑得奕桢不敢拿出十分本事来赌斗,此刻听这小太监一言,噗嗤一声笑了,抬起下巴极轻佻地冲向那王旦问那王平安:“王管事,你有几个徒弟啊,这可是排行在八的那个?”
王平安尴尬的一笑,正要分说,那王旦偷偷攥了拳,又放开了笑道:“殿下说笑了,小的上头有五个师兄,下头尚有七个小师弟。”
阿日斯兰脸色一沉,待要发作,嘉楠发话到:“快开始吧。”
于是王平安充了司射,安放了两尊玉壶,王石王旦取了四矢站定,轮番投之,王平安从旁讲解,或曰有初、或曰连中、或曰有终,最后自然是俩人都是全壶。于是请示嘉楠:“尚有双耳壶、重耳壶,公主可愿一观?”
嘉楠不欲多生枝节,遂摆手道:“不必啰嗦,此番原是来访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