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玉兰长叹一声“哎!”
看看桶里的香油不见下降,满面愁容地说“柱子,这村上的吃货(青壮劳力)几乎都外出打工了,咱这香油坊的生意是吐啦舌子叫猪一声不如一声了,咋办呀!”
李柱瞟一眼老婆不以为然地说“看你的脸皱吧得跟蛋皮一样,有啥愁哩,明天,我担着香油挑子到山仡佬子里各村转转去,那里山路不好走,留守家里的老人赶集不方便,我给他们送货上门去。”
马玉兰“嘿嘿”
笑着说“你甭说,这还真是一个办法。我也跟你一起去吧!带点针头线脑。老人、小孩的吃食,回来再收点山货,到集上卖,你看咋样?”
李柱眼一瞪说“你这信球女人,那家里来人买油了咋办,咱妞小菊香谁管。不过,你倒提醒了我,我卖香油也可以捎带着干这些事儿。”
你别说,李柱他两口子这招还真不孬,比在家大眼瞪小眼地等顾客上门好多了。李柱老婆还可以趁空种种地,收拾收拾菜园子,有粮吃,有钱花,小日子过得倒也滋润。
田园家里,田老汉喂饱了牲口正坐在院子的石墩子上抽旱烟。虽然青山每次回家都给他买纸烟,但他还是抽惯了自己种的烤烟。味道纯正,香,抽起来过瘾。
田园做好了饭,习惯性的到大门外去学校的路上看一眼孩子们放学回来了没有。只看见田花和田果回来了,没看见田苗回来,说她大姐去了同学家,晚一会儿回来,让咱们先吃饭。
刚吃过饭,田苗急急慌慌,呼呼大喘地跑回来了。
田园把给田苗准备的饭菜端到桌上,说“苗苗,快洗手吃饭。”
田园没必要问苗苗干啥了,她自己会主动说的。
“妈,红梅她奶有病了,夜黑儿红梅没睡好觉,今天的数学课没听懂,不会做题,我在她家给她讲数学题了。”
“嗯,这事儿你做得好,既帮助了同学,又巩固了所学知识。妈支持你。”
田苗心里像吃了蜜糖,脸上洋溢着做了好事受到同学的感激和妈妈的表扬的喜悦。
一天,田园在菜园子里拔草,听见张兵的奶奶在她家院子外面高腔大调地骂“是哪个驴将的,马屙的,妮子养的偷了俺家的鸡,吃了叫他喉咙里长疔疮,不得好死……”
过了一天。长河的奶奶也在村口骂开了,还给张兵奶奶说“昨天我家也丢了一只鸡,也可能是黄鼠狼子拉走吃掉了。”
张兵奶奶说“你咋知道不是人偷哩,是黄鼠狼子拉走了?你看见鸡毛、鸡血了吗?”
长河奶奶说“院子内外、草窝里、菜园子里旮旮旯旯都找了,没现啊!”
张兵奶奶说“那肯定是人偷的,咱很噘他,叫他吃了烂嘴、烂肠子、烂屁股眼子。”
于是,两个老太太你一腔她一调看谁骂得鲜!
就是在那一天的晌午,王强的爷爷在树林边放羊,现树林子里冒气狼烟,嗅之有一股烧毛的刺鼻味,他怕林子着火,把羊栓到树上去看个究竟。他蹑手蹑脚地走到林子里,看见两个孩子燃起木柴正在烤什么东西。由于木柴噼噼啪啪地燃烧声,还由于他两个全神贯注地盯着被烤得滋滋啦啦的东西,竟没现王强爷爷的到来。
王强爷爷说“你们这两个小鳖孙子在干啥?烤的是什么?”
两个孩子这才现有人来了,吓得愣住了。其中一个孩子说“野兔,我们烤的是野兔。”
“今儿又不是星期天,你们怎么不去上学,逃学了?”
两个孩子低头不语,汗珠子顺头往下淌。
“小小孩子不好好上学,在这里瞎鼓捣,把林子燃着了就犯法了,公安局会把你们抓走关起来,还要罚很多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