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清临走时,悦心塞给他几百块钱,说:“路上自己买些吃的吧!”
悦清却死活不要:“姐,你最近又瘦了,留着自己多买点好吃的补补吧!”
悦心眼泪汪汪的对弟弟点点头,“你也要注意身体,姐姐希望你能早点站起来。”
为了悦清的事儿,悦心操心不少,她最近的确有些憔悴。回家的时候,坐在顾楠的车上,一直晕忽忽的想吐。后来,顾楠找了个地方把车停下,她直接冲下去,干呕了半天。“怎么了?”
顾楠不解。“晕车。”
悦心捂着胃,脸色有些蜡黄:“我包里有纸巾,帮我拿一下。”
顾楠拉开她皮包的拉链拿纸巾的时候,看到有个信封,顺便扯出来看了看,是她们公司去张家界的照片,悦心病了。很长一段时间,她都缓不过精神,她变得更沉默,更忧郁,也更冷淡。袁若鸿得知她身体不舒服,建议她休年假,另外,又给了一周倒休,让她能好好休息一阵子。悦心在家休息的时候,顾楠工作正忙,也没办法顾及她,只能每天打电话问问她吃了什么,有没有午睡?往往悦心就嗯嗯啊啊的应付着,其它,再也没话。悦心并不怪顾楠这么对自己,她明白,当年她与袁若鸿的事儿已经在学校传的沸沸扬扬,他不可能不知道,他隐忍了这么久,发泄出来是正常的。可是,她还是有些失望,她开始怀疑顾楠到底有没有像她想象的这么爱自己?悦心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或者,她还想到了最坏的结果。悦心与顾楠之间的话越来越少,少到两个人都不愿意坐在一起吃饭,躺在一起睡觉。顾楠以为悦心只是在闹情绪,也就任凭她从卧室搬出来睡客房,她懒得跟他说话,顾楠回家就一个人上网。有时候,顾楠怕太早回家悦心见了他心烦,下班后,就一个人开车到三里屯的酒吧泡着。在那里,顾楠又见到了高中同学刘莹,她依旧花枝招展,光鲜亮丽,吸引着他这个已婚男人的视线。刘莹万种风情的一甩头发,正甩在顾楠脸上,他吸了口气,依旧是香奈儿的味道,这个女人,似乎早已经不再是他那个长相平平的高中同学了。她陪顾楠一起喝酒,拉着他一起跳舞,给他讲这几年自己在这个圈子里的起起伏伏。他们的生活轨道完全不同,顾楠听得目瞪口呆,这个女人,原来那么执着且坚强,他第一次对悦心以外的女人感兴趣。他送刘莹回家,她说她自己住,用异样的眼神暗示顾楠可以留下,顾楠思索了一下,跟自己斗争着,后来,还是拒绝了这种诱惑。在顾楠的世界里,悦心永远排在第一位。月末,顾楠涨了薪水,除了付房贷,还能剩下一部分钱。他第一次把工资卡交给悦心:“你拿着,以后攒够了钱好还给伟伟。”
他想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与悦心更亲近一些。可是,悦心却没要:“你自己留着用吧,伟伟的钱,我慢慢还就好。”
此时,悦心似乎是在想跟顾楠划清某种界限。顾楠碰了个软钉子,仍然坚持不懈:“你拿着,自己买点什么也好。”
悦心摇摇头:“不用了。”
顾楠没了主意,干脆直接说:“悦心,你打算这样不冷不热到什么时候?”
悦心没回答,或许她没听见,或许,她不想回答。休息了一段时间,悦心回公司上班。韩轩看到她差点没认出来:“悦心,你怎么这么瘦了?”
悦心笑笑,说:“最近不是流行骨感?”
除了韩轩,她对任何人都很少笑。大家觉得悦心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袁若鸿怕悦心是因为他困扰,也主动避开跟她相见的机会。不过,他在她身后看到她日渐消瘦时,还是莫名其妙的心疼起来。他跟于秘书吩咐,少给悦心她们组分配工作,把悦心手头上的case较少几个,尽量给她充裕的时间休息。他只能替她做这么多,他不忍心看到她这么煎熬自己。悦心跟顾楠之间的冷战持续了将近一个月了,还没有缓和的迹象。往常,他们闹别扭,也就一两天不说话,然后,不是悦心忍不住,就是顾楠忍不住,反正谁主动出个声,也就好了。可是这次,虽然两个人有来有往的交流,可是,都那么客客气气,小心翼翼,尤其悦心,经常用一种淡然的没有感情的眼神看着周围的一切,似乎,她对这个家没有了任何期待。顾楠害怕了,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挽回?这天晚上下班,顾楠又去酒吧喝酒。刘莹似乎知道他会出现一样,特意给他唱了一首《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她陪着他喝了不少,直到顾楠醉的稀里糊涂。他边喝还边跟刘莹说笑:“你怎么知道我现在想听这首歌?”
刘莹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有太多期待,“我是个女人。”
她拿着顾楠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让他感受她胸部的柔软与温暖。顾楠有片刻失神,不过,很快自嘲的笑起来。他哼着刚才刘莹唱的那个调子:“爱我的人为我痴心不悔,我却为我爱的人甘心一生伤悲,在乎的人始终不对,谁对谁不必虚伪,爱我的人为我付出一切,我却为我爱的人流泪狂乱心碎,爱与被爱同样受罪……”
哼着哼着,觉得眼角有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