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夢中的寧雪瀅動了動眼皮,緩緩睜開,視野一片刺茫,她抬手遮住日光,頭腦發沉。
是夢啊。
還好是夢。
可她為何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第4章
秋荷抓住寧雪瀅的手不停搓揉,試圖換回她的意識,「小姐是不是夢魘了?」
身體漸漸有了知覺,寧雪瀅慢慢爬坐起來,身上的毯子隨之滑落。
「秋荷,我夢見一個男子,他被刀劍刺穿胸膛,渾身是血。」
主僕二人自幼一同長大,寧雪瀅對秋荷幾乎是無話不談。
秋荷問道:「小姐夢見了何人?」
寧雪瀅搖搖頭,「沒看到正臉。」
秋荷自幼習醫,深知心病最難祛除,但小姐很少做夢,剛剛的夢魘應是因錯嫁所生出的焦慮所致,遂並未放在心上,只按著自己的想法寬慰道:「姻緣錯了,也未必是壞事,有時候歪打正著呢。奴婢跟府中人打聽過,都說世子是個寬厚的主子,很少發脾氣。性子穩的人,品行通常不會差。」
寧雪瀅被她認真的模樣逗笑,將臉埋在膝頭,「府中人怎敢非議世子?」
秋荷剛要打,被寧雪瀅揪了揪耳朵。
「好了,去辦點實在事,從嫁妝里替我取幾樣胭脂和飾來,以做明早之用。」
既進了永熹伯府,怎麼也要在衛家人的面前大大方方露個臉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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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高門戲台,伶人月下徘徊,吟唱一出折子戲,戲腔清越,幽幽婉轉,引得看客撫掌。
大夫人鄧氏淺抿一口酢漿,有一搭沒一搭地與妯娌探討著伶人的唱功。
董媽媽走進看棚,對著鄧氏附耳幾句。
鄧氏握住扶手,「真想通了?」
「是啊,聽陪嫁的秋丫頭說,今兒白日裡,大奶奶讓她從嫁妝里選取了胭脂和飾,必然是為明早準備的。」
鄧氏展顏,嘴角眉梢透著喜氣,對上妯娌們投來的視線,難掩悅色,叮囑她們寅時到場。
有一貴婦人問道:「行過媳婦茶後,可要擇日再舉辦一場盥饋禮?」
董媽媽等人不禁看向陪在一旁的衛馠。
盥饋禮後,婦可代替婆母打理府中大小事務,無疑與料理中饋、人事的衛馠有所衝突。
衛馠嗑著瓜子,淡淡然地盯著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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