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
元涿脑中灵光一现,立即道:“还有一件事,只是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肖檐抬眸:“说。”
“听闻寿阳公主大婚第二日,她的爱宠被个柴夫杀了,寿阳公主气的大病了一场,还将那人杀了。”
元涿讪讪,忍不住道:“一个爱宠竟还让公主大病一场,实在是。。。。。。。”
元涿没说完,出了一身的冷汗。贵人的事情那里是他们能随便评论的,更不要说这件事情有关寿阳公主,稍不留神就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他下意识地去看肖檐,却见肖大人怔在那里,手中的珠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掉落在地。
“大人?”
肖檐猛地闭上眼睛,问:“翻雪死了?”
元涿反应了一下才知道他口中的翻雪是谁,讪讪道:“原来大人和寿阳公主是旧识啊。”
耳边的喧闹声渐渐远了,肖檐缓缓道:“她待翻雪是极好的,翻雪陪了她许久。”
闻言元涿啊了一声,连忙附和道:“寿阳公主心善。”
肖檐不语,失神地看向窗外。
马车停在南巷入口,不再往前,元涿低声道:“大人,南巷到了。”
肖檐身上的官袍未褪,清冷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掀开车帘的时候,宽敞的大袖随着动作露出手腕处的伤疤,显得狰狞可怖。
一侧的元涿看着上面的伤疤心惊肉跳,却也聪明的没有多问。大人的事情少问最好,他虽然年纪不大,却明白大人这么年轻就做到这个位置上,定然不是普通人。
肖檐眉宇间有些疲惫,他昨日是休在刑部的,仔细算来,已经一连几日没有回南巷了。
倒不是因为刑部太忙,而是因为南巷的院子太小。当初到长安时之所以买下这里的院子,一是看中了这里地方偏僻,不会有人打扰。二是看中这院子虽然不大,可却坐北朝南方位极好,是难得的好屋舍。
只是这处也有弊端,就是院落太小,只有两个房间,往日里只住他和母亲刚刚好,如今薛凝与檀奴一来,自然就占不开了。好在刑部有休息的地方,他便差人去看个大宅院,暂且先住在刑部。
南巷的宅院老旧,推开门的时候有刺耳的咯吱声,惊动了里面正在煮药的人。薛凝听到声音连忙小跑出来,见是肖檐有些惊讶道:“你母亲正在小憩,小声些。”
“阿姐。”
肖檐掸走落在官袍上的灰尘,沉声道:“今日陛下在琼林苑摆宴,在长安的官员都会去。”
薛凝一愣,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手中的草药包掉落在地,她慌乱蹲下去捡。
“你随我一道去。”
肖檐低头看着薛凝慌乱的动作,抿唇道:“不用进去,只需在马车里便可,路过的官员都可以看清,阿姐,这是难得的机会。”
散落在地上的药怎么捡都捡不起来,薛凝动作一顿,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要不还是算了吧,他如果真的是朝廷命官,不回去找我,便是不愿意回来了。”
“我出身微寒,不过是一个医女。”
薛凝苦笑道:“强扭的瓜不甜,还是算了吧。”
肖檐脸色沉了下来,道:“即便是不愿娶你,至少也要弄清檀奴是谁的孩子。阿姐日后再嫁也能图个明白,不然这孩子今后连自己父亲是谁都不知道,他也会怨你。”
闻言薛凝浑身一震,说不出话来。
“今日是最好的机会,阿姐考虑清楚,若是真的不愿去,我也不会逼你。”
许久都没有等到回答,肖檐摇了摇头,转身欲走,却听到身后薛凝道:“我和你去。”
肖檐转身,却见身后薛凝苦笑:“至少要再见他一面的。”
琼林苑坐落在长安郊外西北角,三面环山,苑内有溪水流过,风雅别致。
肖檐到的时候正巧碰上赶来的江淮,江淮没有乘马车,而是骑了一匹马,晃晃悠悠的摇着扇子,一派风流模样,确像个长安世家子。他本就出生大家族,虽有父辈蒙阴但自身能力出众,越过族中同辈做到大理寺少卿的位置,自然春风得意。
“肖大人。”
江淮收了扇子,笑道:“如今肖大人位居二品,都开始摆起派头坐马车了。”
话音刚落,马车的帘子被人掀开,薛凝探出头来,笑道:“江大人,好久不见。”
江淮愣了一下,表情正经了许多,抱拳道:“薛姑娘,好久不见。”
两年已过,当初那点旖旎的心思早就被岁月打磨的一点儿不剩,只是直至今日,江淮还是念着她的恩情。
猜到今日薛凝来此的目的,江淮沉吟了片刻,又道:“薛姑娘若是需要帮忙,尽管来找在下便是。”
话音刚落,他们身后便有一辆马车匆匆而过。熟悉的流苏映入眼帘,与两年前的时候并无区别,唯一不同的,便是马车上放置夜明珠的位置已经换成了一块翡翠挂件。
肖檐周身猛地紧绷,目光定定看着疾驰地马车,背在身后的双手猛地紧握成拳。
察觉到肖檐的不同寻常,薛凝迟疑了一下,忍不住问:“那辆马车里的,是什么很重要的人吗?”
见肖檐和江淮全都不出声,薛凝了然道:“马车里的便是寿阳公主,是阿檐喜欢的那个人?”
闻言江淮打了个哈哈,连忙道:“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寿阳公主都已经成亲了,他日肖大人碰见喜欢的,也会成亲,都是些过去的事了。肖兄,我们也别站在这里了,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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