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言却取代了老宅外的场景。
他穿着得体西服,眼神像往常一样充满着容忍和宠溺。
那只微凉的大手伸过来,摸上她脸颊。
“丁汀,我要去北京了。”
“明天就出发,所以现在通知你一声。”
……
她从这重重叠叠的梦境中醒来。
浑身都是汗,她呼吸急促着坐起身来,却发现屋里已经彻底暗下来。
整栋屋子安静而空旷,除了天花板,她看不到任何东西。
所以梦把所有人都带走了,给她留下的,除了窗外无边无际的黑暗,就是理所当然的孤单。
她猜想,这或许是上天的警示。
因为当你爱着一个人却总觉得疲惫寂寞时,大抵就是爱的不合适。
要么是人不合适,要么是时间不合适。
又或者是……都不合适。
她一只胳膊搭在眼睛上,身体又冷又热。
丁汀知道自己肯定发烧了,但是她甚至都懒得起来吃点药喝点水。
现在想来,这些天,慕言对她的好就像一种心血来潮的宠爱。
是了,他才是高高在上的世逸总裁,夫人这个位置,他想给谁就给谁,想起你来就为你做顿饭,想不起就你哪位?
再说,世逸去北京还是去上海,就算是去美国德国,跟她有解释的必要吗?
她老板娘的名头也只是个名头而已,从来都无法干涉他的任何决定。
“丁汀,你在家吗?”
浑厚男声随着上楼的脚步声响起,她还没来得及出声,卧室门已经被推开。
慕言看到她还躺在床时,有些诧异地走近。
“怎么,身体不舒服?”
他伸出一只手搭上她光洁的额头,另外一只手扭开了床边小灯。
丁汀眼见着他眉头突然皱起来。
“你发烧了。”
慕言坐在她身边,又探了探她颈窝的温度,“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也不吃药,先起来吧,试试体温,待会叫医生过来一趟。”
他把事情安排的井井有序。
丁汀被他揽着背坐起身,已经出汗到无力。
张嘴说话时,那种沙哑把她都吓了一跳。
“慕言,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北京?”
-
屋子里陷入死一样沉寂。
丁汀眼底泛着无数条红血丝,瘦瘦弱弱坐在那儿,身上睡衣宽大到看不清骨骼,“听说世逸子公司有一大半都搬过去了,那打算什么时候过去呢?明天?后天?还是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