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他,语气近乎哀求,“我甚至希望你能报复我,这样我心里还能好受些。”
陈鲟闻言眼神一暗,走过去逼近她,下颔绷紧,说话时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你找上我,就是为了赎罪,让你的良心好受些?”
酒意翻涌,苏新七的脑筋打了结,一时答复不上来,她没办法否认有这部分原因,但她仅有的意识又清楚地知道她找上陈鲟,并不只是因为愧疚。
陈鲟不知她心里所想,只当她默认了,一时气上心头。
什么爱得更多的那个,全是幌子。
他气急反笑,嗤道:“真伟大。”
苏新七酒劲上来了,太阳穴跳痛,脑子也有些不灵光了,她察觉到陈鲟的情绪急转直下,以为是因为今晚她提起了那天的事,她心里怯怯,忽然后怕,深感今晚鲁莽冒进了,她明明提醒过自己,不能贪心,可人心的欲望难以餍足,她急于挤破脓疮,却没考虑到贸然动手可能会使伤口更加严重。
他们心里都有不安,这种情感上的缺失感让他们忽视了其它,只听到了对方话里自己存有猜疑的部分,不断放大并信以为真。
陈鲟觉得苏新七对他果然只有愧疚,苏新七觉得陈鲟对过去的事果然不能释怀。
“既然你都把那天的事翻出来了,今天我们就一次性说明白。”
陈鲟冷声说。
苏新七听到这心头一凉,如坠冰窟,觉得下一秒他就要说到此为止,她都不及听他说完,蓦地打断他,表情惶惑无助,急促道:“我今天喝多了,说了很多不该说的。”
她的手松了又握,仓皇道:“我今天不该过来的,我、我先回去了。”
苏新七说完急急忙忙欲要饶过陈鲟要往门外走,她脚步虚浮,动作太急躁,走的时候小腿还磕了下桌子。
陈鲟眼疾手快,反手拉住她,一用力把人直接推倒在沙发上,他随之覆上去,一手撑在她脸侧,单腿跪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晦暗不明。
“不是要赎罪,跑什么?”
苏新七脑袋先是一懵,有点转向。
陈鲟挑起她的下巴,“想要我报复回来?”
苏新七一阵觳觫,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她觉得口干舌燥,不自觉地干咽了下,低声说:“如果能让你解气的话。”
陈鲟神情微凝,听到这话更来气了,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哑声问:“之前说这次我说开始,我说结束,还作数吗?”
苏新七闻言很是紧张,她暗咬了下唇,僵硬地点了下头,“作数。”
“你做律师的,这种不平等的关系也接受?”
陈鲟故意激她。
苏新七望着他,眼波微澜,真挚道:“我别无所图,任你索取。”
这话又添了一把火,陈鲟沉下眼,冷冷一笑,起身把上衣一脱,跨在她腰上,伏身贴上去,声音喑哑道:“我成全你。”
她赎罪也好,补偿也好,既然她把主动权交到他手上,他就不会轻易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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