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儿子处置了郑家安插在军中的奸细?”
徐知儒一本正经,心里盘算着借刀杀人,顺手除了佟伯庸安插在军中的暗桩。
“先留着吧,看他还能使出什么花样!”
徐鸿不以为然。
郑家不过是西北的土匪头子,也敢肖想来日储君之位,痴人说梦!
“老爷,黄家主差人送信来。”
外面门房叩门禀报。
“送进来。”
徐鸿展信阅过,轻哼一声:“胆小鬼!”
转手将信递给徐知儒。
【徐兄亲启:
黄家素来低调做事,虽于商贾之道得利,奈何根基薄弱,万万不敢涉足官场。承蒙徐兄举荐、圣上厚爱,进京数日,对官中往来万分惶惑,如履薄冰。
吾应承陛下,量黄氏商号之物力,驰援军资与北境。以此为借口,请辞回原邑,脱离京中风波。
吾亦会视媳合宜(徐鸿次女徐合宜)为亲女,不负徐兄与嫂夫人所托。黄家愿再让镇海银庄私利两成,还望徐兄念及姻亲之交,对黄家商号在京中一应往来,多加照拂。
珍重,黄白敬上】
徐鸿从信封中另抽出一张镇海银庄的股份转让契书,转让方名下黄白已盖好了私印,至于让与何人…是户部,还是徐家私库,尚且留白,不言自明。
如此一来,黄家在镇海银庄所占股份仅余一成。
“商不和官斗,黄氏多年来明哲保身立世,如此打算不足为奇。想是此番进京,也看出了户部不是他能浑水摸鱼的地方。何况,二妹已嫁给黄东贞为妇,徐家吃肉也短不了他黄家那一口。”
徐知儒看过,联想近日的消息…心中隐约觉得不会只如信中所言这样简单。知道徐鸿多疑,适时出言为黄白找补。
打蛇打三寸,拿捏着徐鸿的贪贿之心,笑语道:“黄白这是舍银子保太平,贺喜父亲将镇海银庄收归己有。”
徐鸿心中尚且存疑,只是觊觎镇海银庄已久…断没有让煮熟的鸭子飞了的道理,从桌下的暗格里抽出私印,犹豫片刻,落成!
自此,明面上户部与黄家三七分成的镇海银庄,收入户部尚书徐鸿一人囊中。
十日后,从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承平票号掌柜忽然入京,大刀阔斧买下建安城南琴台街商铺十数间,并以高价挖走镇海银庄账房数名。
琴台街自成一派,与原商业重心东街分庭抗礼,此乃后话。
如此大量资金支出,民间流言愈传愈悬,甚至传说承平票号里有一只聚宝盆,能源源不断地为其输送金钱。
京中各路人马明察暗访此人来历,却只得其人名号云时,至于面目如何,何时何处处起家,籍贯背景,一无所知。
……
长乐宫,皇后由孙景诊脉,十分关切问道:“如何?”
“皇后娘娘身子健壮,只需按时服用微臣所开的坐胎药,定会心想事成。”
“皇后娘娘,瑜昭容求见。”
新来的长乐宫太监总管贾三一,声音粗砺沙哑,大半的脸都藏在帽檐下的阴影里。
孙景写好了药方,交给皇后身边的许嬷嬷,“微臣告退。”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明丹姝目不斜视错过孙景,经过贾三一时闻到他身上有极重的药味,脚步微顿了顿。
之前顺昭容给二皇子的用的烧伤药油,她带在身上由周琴仔细辨别过药材,是以对这药味很是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