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坤在门口守了半小时,几次敲门都得到一样的答复,他只能回禀:“沈小姐说身体不舒服,不想出门。”
孟行之眉心微动,“她
什么地方不舒服,找医生来看过了吗?()”
沈小姐说想自己一个人待着,谁都不想见。?()_[(()”
孟坤欲言又止,“今晚的家宴,恐怕是到不了了。”
“我知道了。”
孟行之挂了电话,孟坤看向倚在楼道窗边的孟愈成,“二公子再不离开,就赶不上家宴了。”
孟愈成扯了扯领带,鲜少露出一副随性的做派,“家宴每年都有,无趣的很,不如来看看只有话事人才够格住的孟公馆。”
房间内光线明亮,沈晗黛坐在梳妆镜前。
镜子里映出一张绝佳美人面,乌发及腰,雪肤红唇,细致眼线勾勒她上挑眼尾,那双潋滟狐狸眼比平时更媚更艳,玲珑有致的曲线被一条琥珀绿的修身礼服包裹着,这身颜色很少见,是极挑人和肤色的,但她穿在身上却游刃有余,鬓边配一颗同色系的琥珀绿海浪波纹的宝石发夹,整个人美的不可方物。
也的的确确,像极了一只被人豢养,只有靓丽的金丝雀。
放在桌面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沈晗黛垂眼,页面上显示着“uncle”
来电。
她第一次在接到他的电话后,没有第一时间的拿起接听。
不争气的眼泪紧跟着蓄满眼眶,连串的滴落在礼服裙上。
在被孟家的二公子说她上不得台面时,沈晗黛没有流泪;被当做金丝雀,沈晗黛没有流泪;知道孟先生要和别的女人订婚,她也没有流泪。
可是现在接到他打来的电话,沈晗黛却忍不住的想要流泪。
她心底攒着怒攒着怨攒着委屈,孟先生是她唯一能够倾述且想要倾述的人,她想把孟愈成说的那些话都原封不动的告诉他,让他再温声细语的安抚她。
可是沈晗黛只敢想。
因为孟愈成说的话一句都没错,她的出身在孟家这样的高门大户看来,就是上不得台面的。
而孟先生要和别人结婚,沈晗黛更没有资格去置喙去过问,纵使孟先生对她有几分钟意,可是她却也只是个想利用孟先生的钟意来换前程的自私女孩。
孟家的这场家宴,她没有脸去赴,更没有资格去赴。
来电无人接听,自动挂断,手机屏幕又黑了下去。
“沈小姐。”
孟坤在门外喊了一声,“先生很担心你。”
沈晗黛抽了两张纸巾,极快的对着镜子擦干面上眼泪,让自己看上去完美如初后,从梳妆镜前站起来走出房间拉开房门。
孟坤立刻看向她,“沈小姐,我们走吧。”
沈晗黛含歉道:“对不住,我今天身体不适还是不去了,麻烦你回去时替我跟孟先生说一声,我很抱歉。”
她没有松口,孟行之身边无人,孟坤心系,便只能作罢,“好吧。”
孟坤转身走之前,看向还站在窗前的孟愈成,“二公子请。”
孟愈成看一眼站在门口的女孩,“你先去,我随后回。”
孟坤皱了皱眉,叮嘱一声沈晗黛:“沈小姐,有任何事情随时叫
()钟伯或者给我和先生打电话。”
沈晗黛点点头,孟坤这才下楼梯离开。
走廊上剩沈晗黛和孟愈成面对面,孟愈成眼神凌厉的从头到脚打量沈晗黛,沈晗黛不偏也不躲,迎上他的目光。
“你还有什么事吗?”
小女孩这么平静的开口问,倒让孟愈成心中对她的印象有了一丝微妙变化,他也直言道:“我说那些话并非是针对你,倘若今天在孟行之身边的是别人,我也会说同样的话。”
动摇家族利益的人在孟愈成看来都是该斩掉的阻碍,“沈小姐,你的确比孟行之的联姻对象要靓许多,但对于孟家来说,再靓也不及一个好的出身有用。”
沈晗黛攥紧手指,一言不发。
“最后再忠告沈小姐一句,所有妄图破坏这桩婚事的人我都不会容忍。”
孟愈成重新正了正领带,转身离开,“我言尽于此,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