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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马特从良（第2页）

“好嘞！”

方瑞丰没半点意外，豪爽地侧身去一旁捣鼓着染膏。红毛倒是扭过头来，一脸不可置信：“什么！你居然要背叛组织！”

随后他一边手法熟稔的给大妈的头均匀地涂上染膏，一边打量着镜子里的祝嘉。

少顷，他眼睛亮了亮，倏而眼神又变得遥远了起来：“嗯……黑挺好看的其实，我记得你当时第一次来我们这染头的时候，丰哥还劝了你……说实话，我都有点怀念我的黑了。”

方瑞丰已经捣鼓好染膏，他抽空瞅了他一眼：“闭上小嘴，安心做你的事儿。”

他撩起祝嘉的长，耐心地涂着染膏：“这味道不错吧?”

毕竟用的是上好的染膏，味道并不冲，甚至还有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儿。

祝嘉说：“还行。”

理时的Tony老师总会主动挑起话题问东问西——你是哪里人、今年多大了呢、是在读书还是工作、初中高中还是大学……好让顾客不觉得闷和尴尬。然而双方都太熟，好像除了问些近况外，真没什么好说的了。

这一次祝嘉却赶在他问话之前先问他：“怎么不问我为什么染黑？”

方瑞丰到底还是过来人，不以为意地从鼻腔里轻声哼了声：“‘染头的最终归途还是黑色’你以为这句话没有道理吗？”

“而且这个问题的无聊程度不亚于假如你每次来染时，我们问你为什么要染蓝色头、为什么要染粉色头一样。”

祝嘉弯了弯唇角，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高考完的那年盛夏，她第一次来染时他确实是问了。他甚至还好心劝她：“你质这么好，人又这么漂亮，没必要染。染头很伤质的。”

她不以为意，大学三年以来也接二连三地更换色。只是这次突奇想，想染回黑色的罢了。

染所需时间较长，加之她头又长又多，耗的时间难免会久些。

祝嘉摘了眼镜看什么都是模糊的，垂着的眼睛无神又暗淡。

昨晚睡得并不好，几分钟过去，她就已经昏昏欲睡。

三小时后。

店内的客人只剩下祝嘉。

红毛、黄毛、紫毛全围在她旁边，方瑞丰打了个哈欠，慢悠悠地放下吹风机：“搞定！”

面对一连炮的询问，她一向是跳着回答的——除非那人再问。

而丁粤恰好就是这类人，见祝嘉没回答自己的后两个问题，她就又问了遍：“你怎么没戴眼镜呀？是要出去吗？”

“懒得戴。”

祝嘉理了理头，随意挽了个丸子头在脑后，“去个理店而已。”

一直没出声儿的丁懿忽然来了兴趣：“你又要染头啦？这次换个什么色？”

祝嘉脚步微顿，回淡淡一笑：“黑色。”

“黑色？！”

丁粤大惊失色，立即从柔软的游戏椅上弹了起来：“是什么让一个杀马特少女从良了？！你终于被家人制裁了还是怎么？！”

祝嘉关上房门，有些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根本没那么夸张，她只是想染回原来的颜色罢了。

……

午后阳光毒辣，又恰好是高峰期。祝嘉穿了件宽松的白色po1o衫与杏色短裤，白色薄棉袜拉得很高，露出一截细长又笔直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