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也去参加社员会了。”
朱淮川有点意外。
“嗯,我爸病了,就让我去了。真的,我就坐在离淮秀姐不远那旮旯。”
小铁匠怕朱淮川不信,就拉出朱淮秀来。
“开会都说些什么呢?”
朱淮川对这些没兴趣,但为了不把天聊死,还是随口问了一句。
“王队长传达公社开的三级干部大会精神,让大家都注意些,说最近有人传播谣言,局长说,公安大门永远开着,谁传播,就抓谁。”
“哦,都传播什么谣言了,这么重视。”
朱淮川还是没怎么在意,反正跟自己无关,他在想着什么时候去水勇那里拿自行车呢。
小铁匠走后,父亲和姐姐,肯定会问起的。
“听说外面有的地方,生产队解散了,地分到各家各户了。有人传我们这里也要解散。县里就开会,公社也开会,说这是谣言,谁传就抓谁。”
这倒让朱淮川来了点兴趣,他知道,最多两年,华夏农村全都会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也就是分田到户。公社将不复存在,改为乡镇,大队改为行政村,生产队改为村民小组。
这都8o年5月中下旬了,这地方还这么坚持,还这么顽固。
这倒是他没想到的。
“川哥,你是文化人,又见过世面,你说,生产队会解散吗?”
小铁匠有所指地问道。
朱淮川还没接话,一旁的朱淮秀就急了,“大公丫,别瞎说八说,我弟他知道什么啊,野沟山那地方那么闭塞,他哪知道这些啊,以后别问他这些了。”
这家人,可知道祸从口出的厉害。
她爸因为一句话,戴上了帽子,她们兄妹,也因此而失去了妈妈。
她可不能看着弟弟重蹈老爸的覆辙。
“公丫啊,别再说这种话了,到哪也别说,公安可不是说着玩的。别说了,啊?!”
朱海波也赶紧出声阻止。
他现在除了在家里,在外一句话都不说,不少小孩都以为他是哑巴。
他是心有余悸啊,过去的那几年,成了他的梦魇。
“大叔,淮秀姐,我不说了,不说了。川哥,你只当我什么都没说。”
小铁匠赶紧表态,同时站起身,说了句告辞的话,就出去了。
他本来想着求证点什么,哪成想,朱大叔和淮秀姐,反应竟然这么大。
还不走,留在这里过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