镰刀好似千斤重,几个呼吸他便快坚持不住了。
领导也咬碎了药丸,眨眼间看见了与尘抗衡的死神。他大步一跨正站在它身后,一把拽掉了它的黑色兜帽。
尘只觉双臂一松,胃中一紧。有什么东西砸在肚子上。
仪式被解除了。身下的男人这才感受到身上有什么东西压着,吐出黄珠子,哼哼唧唧的醒了。尘赶紧抓着地面手刨脚蹬的向上翻,他胡乱推搡着身上的尘,力气大的厉害、骂得也很脏。
尘轱辘上地面顺手捞出那个黑布团子--别说还挺沉。揉着被男人膝盖顶得疼的屁股时,领导话了:“拉我一把。”
他这才注意到领导正跨骑在土坑上,两条腿快劈成一字马了,脚边的草皮仍一点点往起鼓。他赶忙站在一头拽着他的胳膊把他拉起来。
尘看着领导像立起来的剪刀似的,仍揸着两条僵硬的腿:“没事吧?”
领导说不出话,一副扑克脸。
几名赶来的安保正试图拽男人出来,他意外现自己没有知觉的腿好了,高兴得像个3oo多斤的孩子。
“这回算完成任务了。”
尘看着高兴的男人心里梗得难受,“那黄珠子咱还要么?”
“扔了吧。”
“得不少钱呢吧?”
“塑料的。”
“这玩意呢?”
尘用脚踢踢黑布团子,软乎乎的。
——怨量也只是听说过死神,也是头一次遇见,但在属下面前他始终都要装出一副领导的架势出来,这样几个人才不敢在工作上与他嘻嘻哈哈:“先带回去。一会儿衣服送来了,你烧掉就行了。我需要睡会。”
“唉”
尘也闭上了眼睛。不中不西的丧事,乱七八糟的时辰,只有自己听到的哭嚎,还有死神。哪有仪式是早上八点来收人头的,死神也不应该是这个点啊,问题越解决越多。莫名其妙。
直到保洁拿着一框衣服来时他才睁开眼睛,他把衣服扬进棺材中,对着如他外套一般大的裤衩扔过去一根火柴,火反常的呼一下瞬间烧旺了。他没再管,搂着黑布团走了。
车的四个门都大开着。脱了鞋的领导架起腿正躺在驾驶室内,即便放平了靠背,也仍是以一个别扭的姿势打着呼噜,看来是不想与这地方再有任何瓜葛。
尘悄声上了后车座,盘起腿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