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盯着即将烧到底儿的蜡烛、双眼通红,尘耷拉着脑袋打瞌睡。
已经早上六点了,可蜡烛仍没灭。
他再三思考,才起身拖着麻的腿走向棺材,阳光照进棺材中,口含珠子的男人嘴哝(něng)哝着。呼噜一声接一声。
尘从他身后晃悠悠过来,哑着嗓子:“领导,情况不太对啊。”
“再多观察一阵。”
六点左右少妇一个人推着轮椅过来了,领导没移开视线,只有尘无声向她点下头,又转回去了。
她声音的质感像隔夜的茶水,苦凉凉的:“他要八点左右才能起来。”
两人仍盯着男人,点点头。期间三人没再说过一句话。
感觉又过了好久,“领导我去个厕所。”
尘看领导点头后,便快步走开了。
其实第一个照面时尘就看出男人有三高。不止。光是望、闻便知其它脏器也都糟的厉害,放着不管指定活不到49。没准哪年冬天就“梗”
下没了。他并不想给他治。
他眼看就走到卫生间了,正落下右脚时、耳中却瞬间响起哭嚎。
——只一声,却撕心裂肺地、在脑中四下回响。
尘触电般疯跑回去,目极处领导仍蹲在土坑旁,一边是扶着轮椅的少妇。
尘朝背对着他的两人大喊了一句:“没听着么!?”
两人闻声转过头时尘已经喘着粗气跑过来了。男人仍有节奏的打着呼噜。
“可。。。”
尘扭头看向领导,视线一错,余光里便是灰白枯骨。
再移回视线时仍见男人红润的脸。这一瞬又消失的正是灾色。
来不及骂,他赶忙咬碎仪式药丸。眯起眼皮调动灵瞳。舌头上蛛网般布满了类似辣木籽的味道,弄得尘好悬没呕出来。
遮盖着男人的阴影边缘处正快长出什么形状,他抬起头。只见一道寒光。
死神!
尘扭身一扑,后背便撞在男人软乎乎的身上,两只手正死死卡住泛着寒光的刀刃。
“死神!”
尘又厉声叫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