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远收回手,捋了捋须,沉默不语。
穆子月又道:“医仙有什么话,不妨直言。”
孙思远再次将手指搭上谢辰逸的脉搏,似在反复确认。
许久之后,抬眸看了看谢安,又看了看朱氏和穆子月,终于开口道:
“世子爷并未伤到根本,之所以久久不愈,皆因先天体弱,中气不足。只要依照老朽的药方,循序渐进,半年之内,必会好转。”
话音一落,在场众人的面色都缓和下来。
谢安轻舒一口气,脸上恢复了平静。
朱氏眉开眼笑:“有孙医仙这句话,我们就放心了。”
就连远远瞧着的马府医也松了一口气。
看来祖上的方子果真有奇效。
穆子月脸上也有了笑容:“那就有劳孙医仙写了方子,好让世子按方服药。”
孙思远点点头,等侯府的下人拿了纸笔来。
一口气写下六张方子,逐一递给穆子月。
“这是六张方子,每张方子按量服用一月,次月换第二张方子,以此类推,都已经标记了顺序,半年后必定好转。”
穆子月面色激动的收好方子,着人取来一张千两银票。
诚心道:“孙医仙远道而来,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莫要嫌弃才好。”
孙思远并未推辞,让小童收了银票。
恰好国公府叫人来接,孙思远便告辞出府。
“妾身去送送孙医仙。”
穆子月起身道。
“去吧,是该送送。”
朱氏应了一声。
孙思远既然已被糊弄过去,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所谓的医仙,也不过如此。
“孙爷爷,您看看清楚了?”
出了府门,远离众人后,穆子月小声问。
孙思远微微点了点头:“以老朽看来,永承侯的腿怕是并无大碍。正常来说,若是双腿瘫痪,不能行走,定然脉络不畅通,面色苍白晦暗。”
“但观永承侯,面色红润,精力充沛,所之声更如洪钟,绝非一个常年瘫痪之人会有的样貌。”
“且老朽就在眼前,他却拒绝医治,这恰好也证明了老朽的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