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是什么话?江厂臣又没犯过事,”
陈端失笑,道,“自然是没换的。”
他又问:“娘娘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东厂的人查案比较多,更容易被派过来。”
陈端奇怪的望着她:“娘娘,这毕竟是宫里的事情,一般来说,东厂管不到内宫……”
他停顿片刻,忽然记起眼前的朱美人,就是那个在东厂大狱走过一遭的妃嫔。为此,朝堂上不少人对东厂颇有微词。
继续说下去,恐怕惹得宫妃不快。无宠妃嫔,他当然不会看在眼里,得罪不得罪,对他都毫无影响。
只是朱美人与皇后娘娘亲近,出东厂后,又和王咏打起了交道,有这两层关系在,自然能不轻忽对待,便不轻忽对待了。
陈端连忙转移话题,道:“若论查案,端也是不差的。”
朱莹不信。他查案要是不差……待芳估计就不会躺在这里了。
她打算客套两句,回长庆宫去,陈端已经抬手,指向身后不远处的狰狞遗体,道:“娘娘,你看……”
朱莹的目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移到还没完全盖上白布,狰狞的遗体上,刚压下去的恶心感瞬间涌了出来。
她忍不住捂住嘴,干呕两下,勉强道:“那边祝陈太监能尽早抓住那个内侍了,以免我与充仪娘娘日夜悬心。”
陈端还想就昨晚的事情,问她几个问题,朱莹已经匆匆告辞。
宫中女子以贞静为美,是以各样衣饰,都支持妃子们缓行漫步,仪态端方――
及地的繁复裙摆,过长的披帛,以及髻上垂珠的步摇,腰间的禁步,都没法阻挡朱莹迅离去的脚步。
如果皇帝就在附近,一定会勃然大怒,罚朱莹禁足,再次抄写《女诫》的……
陈端带着几分遗憾,眺着已经走了很远的辇,想问的东西还没问出来。
不过朱美人只是单纯的感觉恶心,没有生气,他便不十分在意,重蹲下来,打算着一会儿便到长庆宫里,询问一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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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午膳,长庆宫内外值守的内卫多了起来。
估计是为了避开嫌疑,调来的内卫健壮是健壮,从身高上看,明显低于那晚见过的内侍。
这叫朱莹放下心来,没对他们多做关注。
内卫调来没多久,又有一队宫人来到长庆宫,拿着皇后手谕,以及一车尖锐的玩意儿,不多时便将长庆宫宫墙上,插满了利器。
李充仪惊呆了,连忙扶着宫女,出来相问,朱莹拦住她,道:“娘娘,皇后娘娘这是护着咱们呢。”
今日的长庆宫注定不能平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