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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高二（第1页）

今年寒假一直下着雨，直到大年初四才有停雨的迹象。外面又冷又湿，除了天天在家烤火，哪里都不想去。妈妈初二已出市，我们打算初十才回市里。过了初四就算开年，初六那日我想去看看风无意，又觉得三年不见，见面了不知从何说起，虽然写信是写信，毕竟不是真的见面，真的见面那种场面又不一样，便改了主意，去一趟萧臣然家，想着可能会见到他。

初中那时去过两次他们家，位置还是很好找的。萧臣然见到我，有些惊讶，问：“长思，你怎么来了？”

我说：“你帮我补课，平时没什么好东西送你，现在趁我在村里，方便给你带些小吃。”

我顺手把吃食递给他，这是家里人做的年糕芝麻饼炸糯米条还有粽子一大袋。他说：“你进来坐一会吧。”

我说：“不了，大过年的，你们家还有亲戚呢？”

他说：“今日没有亲戚过来，你等我一下。”

他把东西拿回去又跑出来，说：“那里有个球场，我们去看看。”

我推着车跟他来到附近的球场上，球场上很多人在打篮球，男性居多，老少皆有。今天天气暖和许多，下了一个月的雨，大家闷在家都长快霉了，趁今日天气好，出来的人都放开嗓子喊。他帮我把车停在没人的泥头屋旁放好，带我坐在球场的阶梯上，碰面认识他的人都问：“臣然，你老表啊？”

萧臣然一一回复他们：“是同学。”

那些人一听说是同学，又多看我两眼。

我们边看边聊，他问：“你见过无意吗？”

他说中我的心事，我有些羞涩的说：“没有。”

他说：“今早我去过他家，他在家的。”

我哦了一声，避重就轻，又不敢表现得太心急的问：“他现在怎么样，成绩还可以吧？”

他说：“挺好的，你也知道他的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可惜他没念高中，如果他有心念高中，有可能和你我继续做同学呢，又或者能上市中。你们以前小学那两个同学都上市中了。”

他说小学，我便能猜出是谁，脱口而出：“是振泰还有泽川。”

他说：“嗯，就是他们两个。”

我说：“无意以前的成绩比他们还好，他们能上，无意应该也能上的。”

我没留意自己说风无意的名字时，只说出无意两个字，许是写信习惯了便觉得没什么，萧臣然有些诧异，只一瞬又回过头去看别人打篮球。

我问：“你怎么知道他无心上高中？”

他说：“初二那时，他奶奶刚去不久，爸爸就回来了，只不过精神有些不正常，可能是在外面被什么事打击过，回来就整日呆坐，不然就是喝酒。舅公看到表叔这样，也备受打击，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我们刚上高中那会，也跟着舅婆走了。你也知道无意是他爷爷奶奶带大的，舅婆去世那会都缓不过来，表叔又变成那样，表婶一个人顾三个孩子又顾两个大人，他姐姐刚上大学，弟弟还念小学，便想早些出来工作，为家庭分担一些负担。”

原来他家生了这么多事，我却一直不知道。现在才知道，对他的安慰便失去了意义，只盼着他现在的心能得到一方自由，不要太压抑才好，他一直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三年生三件大事，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

我问：“为何现在才告诉我？”

他说：“本来那个时候想告诉你的，但是风洛婷的事一出，你又生起病来，怕你思虑过重，便想着初中毕业再告诉你。谁知，那个暑假你那么快就出了市。我去过你爷爷家，他说你们已经出市了。就这样一直寻不到机会。”

我哦一声，想起初中毕业那个暑假外婆住院我们匆忙出了市。怪不得他，也没理由怪他。

他见我沉默，又问：“你要不要去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