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门。”
波波莉娜晓得这里面正在给哪个倒霉蛋行终敷礼,所以她等礼毕才推了门进去,正巧与嘴里嘟哝着什么的老修女撞个正着。
“主内平安,姐妹。”
老修女几夜没合眼,给逝者行了终敷礼,身上满是泔水发酵的死人味。
“主内平安,大姨”
波波莉娜挠头,学着老修女的样子双手合十。
她注意到老修女脖颈上沾着些结块的烂泥,它们顺着皮肤的纹路皲裂,招致几颗扎眼的虫卵。
“她昨天刚被一名情绪失控的家属扔了烂泥,做儿子的不接受修女为他老爹行终敷礼,闹着要把牧师拖出来,但普京那时已经往新耶路撒冷去了。”
墨染棠说道,她洞悉了老修女的内心。
“这些教会的乌龟王八蛋臭鱼烂虾猪头三都一个鸟样,大难临头各自飞。”
波波莉娜在脑海中做出回应。
老修女矮小的身子急匆匆往耳房那边钻,两名修士打扮的男子留着像模像样的僧侣秃顶,一前一后将那具烧焦的尸骸连同棺椁抬向门外。
棺椁六块木板缺一块,上面象征性丢了层枯枝用以隔绝逝者的目光。不过显然效果并不理想。
那具尸骸呈斗拳状弓着,于是棺椁的长宽便按正方形做了,抬榇二人没怎站稳,于是让老修女抹了陈年圣油、领了经、做过礼念与祈祷的好教友就这样在地上摔出一摊人油。
值得庆幸的是他的终敷礼无人参加,从远处森林里吸引来的一只辐射蝇让屋外的小土兵逮个正着,他嘻嘻哈哈笑了好一阵,因为那辐射蝇相当肥硕。
“主怀安息。”
文书擦擦额角汗滴,他觉得今天的汗油腻了不少。
波波莉娜绕了个远走进耳房,那里面在镇子最热闹的时候曾被作为佣兵工会的据点,如今已经让十几位伤员病号挤满。
波波莉娜侧着身子才堪堪从两排席子中间过去,她确信其中已经有人死了,那气味准错不了。
查南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看着老修女陀螺一样转着,望向波波莉娜:“镇里的猎户们想要给他们的孩子报仇,今天清晨卫兵刚逮住几个要跟大巫拼命的。”
“让他们滚去好好打猎,弓法好的就去教镇里有力气的青年,我们得再来五十号弓手。”
波波莉娜吩咐道。
“那边几个也是让掠夺者伤的吗?”
波波莉娜指向墙角,那几人腹胀得厉害,通体菜绿。
“他们饿得煮了活尸来吃,炼金师那边的药还要等等。”
查南替老修女作了回答。
“你又怎么回事”
波波莉娜掀开身边一病号的衣袄,自一行人进入耳房,他就大气不敢喘一口。
查南伸手靠近病号鼻孔,耸耸肩:“死了,烧了吧。”
“等等!”
那病号起身,左顾右盼。
“我脐带断了!”
他说。
“明天你给我滚到城墙上站一天,别让我见到你。”
波波莉娜头也没回,老修女倦怠无趣的神情已经传染到了她的脸上。
“你觉得我们怎么打才能赢”
波波莉娜向文书低声问道,他此刻像是心里有了什么主意,正等着向眼前新任的镇长兜售。
“镇里其实有一家第二苏维埃老兵的结社,他们的总部就在腌臜大乐透那里。”
文书悻悻道,身子侧向波波莉娜。
“他们在垃圾场下面藏了一架图-2轰炸机,弹药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