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呼吸不再那么局促,叶清才小心问:“做噩梦了?”
“嗯……不用管我,你继续睡吧。”
漠北总会在这种时候背过身,背对着他说话。
后来他才知道漠北每次做噩梦醒来,埋在被窝里的手会狠狠抓着自己胳膊,指甲嵌进肉里,留了印子,出了血,也浑然未觉。
这样的行为在后来越来越严重。
有天半夜叶清被渴醒,想去厨房找水喝,起来现旁边没有人,刚走出房间的时候,他听到一声清脆的类似菜刀掉落的声音,心里一紧,快步往厨房走去。
他打开灯,一眼就看到坐在地上的漠北,胳膊上道道血痕,触目惊心。他呆呆看着自己的胳膊,不停地抖。
“你疯了吗?!”
他跑过去,拉过他的胳膊仔细查看,还好,伤口不是很深,没有伤及要害,“你在想什么,你想死吗?!”
他又气又急,如果自己再晚来一步,这菜刀会不会就直接往手腕上划了,他不敢想。
他看到漠北把头垂得很低,双手抱头,哽咽地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每天都觉得好累,每晚都会做噩梦,醒来就睡不着。
我想找点事情做,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的手就这样了。。。。。。我不想给你添麻烦的,真的,对不起,对不起。。。。。。”
他开始不停地往墙角缩,把自己的脸挡得严严实实。
叶清被他的解释弄得怒气全无,全化为浓浓的揪心和莫名的不安。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一定是的,一定是他忽略了什么。
他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深呼吸好几下,才在他面前蹲下来,放软语气,“是我语气冲了,你不用道歉。你从来就不是什么麻烦,我们先去医院。”
抱着对方颤的身子,安抚他的背,“别怕,别怕,我们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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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他的状态很不好,精神绷得紧紧的。后来去了医院,诊断说是抑郁症,他让我保密,不要和其他人说,我答应他。吃了半年多的药,还是不见好转,折腾到最后去住了院。出院那天我去接他,他像换了个人。”
“他有心病,走不出来,什么都憋在心里,憋到最后憋出病。”
说到这,叶清叹了口气,“其实他这样会说会笑的,我反倒有点不放心。他一向怕给人添麻烦,要不想让人担心,他可以装成什么事都没有。”
方野沉吟:“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要没事,也不会最后想不开。
“在聊什么?”
漠北端着三杯咖啡来到他们面前,人太多了,服务员忙不过来,他就自己动手,将咖啡递到他们面前,拉来一张凳子,在方野旁边坐下。
“聊兼职的事。”
叶清笑笑,撒起谎来眼都不带眨的,顺手拿起面前那杯榛果拿铁喝了一口,“嗯,好喝。”
方野没说话,只是看着身侧的人喝咖啡,他看到对方喝第一口咖啡的时候微微皱了下眉,心想原来他也不喜欢苦的。
“你要兼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