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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礼送我们回到了相塔,艾德向他道谢,并关门训话长达一根蜡烛的时间。我穿着一身板甲,和布兰一起,麻木地听着艾德的奔狼家训,就跟傻弟弟的傻子姐姐似的。
“可是我是剥皮人,大人,恐惧,于我而言,乃是让我冷静清醒的冰水,统治的方法,晋升的道路。”
我抗议道。
“而人唯有恐惧时,方能勇敢,这不冲突,莱雅,”
艾德强调道,“面对狮子的军队,布兰确实该害怕,但不是因为害怕而忘记有所作为,这也是必要的。”
语气如此果决,简直不像是前世那个在刑场上,快被砍掉脑袋时念念有词的颓废男子。
对的,对,面对这样的艾德,我肯定无法容许他遭遇那样的命运,我下意识地握拳。
“你决定了什么事?”
艾德面容如北方的空气一般肃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莱雅,既然你觉得那是对的,你就该去完成它,这是北境之道。”
“我猜我可以,”
我展露笑容,一定迷人极了,想到我做的那些准备,我有把握,可以改变北方人在君临的凄凉下场,“谢谢,大人。”
艾德颔,“还有,吃饭那会儿,你哥哥来跟我道别,他要走了?”
“是的,大人,”
我想到卢斯波顿那双冰凉的眼眸,“他要回家了,要学着掌管恐怖堡,您知道,波顿大人如今并不年轻。”
“我猜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
或许是想起记忆中自己和莱安娜的离别,艾德稍起的温和皱纹消失不见,不过语气反而柔和了起来,“或许你会远嫁他方,从此再难相会,把握好这个机会,莱雅。”
是啊,黎明之风的到来,意味着多米利克的归去,就在这几天了。
晨曦初绽,破晓的阳光洒满了君临的街巷,在史塔克和波顿侍卫的保护下,我们兄妹俩坐在马车里,前往临河门(烂泥门)外的君临海港。
“海鸥,我记得白港也有好些海鸥,”
我手指搭开了窗帘,眺望远方。
“对,白港,”
多米利克手枕着脑袋,靠在马车壁上,“我会接上薇尔菲德,然后回恐怖堡完婚。”
“那挺不错的,”
我勉强笑道,双眼热乎乎的,他一走,我就真的是孤军奋战了,没有他的话,我都不会有钱过上好一些的日子,还有爱与美的王后,我这辈子都没有这样幸福过呢,“剥皮琴,别忘了去行会和店铺里盘点检查,那些老小狐狸不知道又瞒着些什么呢。”
“我会的,妹妹,”
他的音调一如既往得温和,“我会调派人手到君临,在这里也开起波顿的行会,到时候皮货从北方来,交给你处理。”
我虽然心有答案,但是有心考校我的老哥,“你父亲会同意吗?”
“让波顿的名声为南方所知,你说呢?”
对,他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我思索沉吟,然后开口:“我会在君临开启新的一步,然后尝试在旧镇、海鸥镇,以及海对岸的潘托斯统筹皮毛商人,也建起行会。”
他提醒道:“那可不是北境,我们是北境的恐怖堡,但不是海对岸或南方的恐怖堡。”
“没关系,”
我十分笃定,如果我要做的事不出大问题的话,一些小小的生意?肯定顺顺利利,毫无阻碍,“不会出事的,我保证。”
他颔,又瞧着我的眼睛,“那么,”
一时有些沉默,我意识到他在犹豫要不要问出问题。
“丧气包,”
他终于开口了,“是不是,你藏了我和莱拉通信的信件?”
他知道。
我不奇怪,因为,他毕竟是卢斯波顿的儿子,我的兄长,阴谋和恐怖流淌在剥皮骑士的血液里。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对,”
我放松地说道,“你父亲不容许我们和熊岛联姻,他会杀了莱拉,我不能冒险。”
“我知道。”
他扯不出笑容,我理解,这有些残酷。毕竟那是卢斯波顿,卢斯波顿,他的父亲。
“是不是,你,毒杀了,我的母亲,蓓珊妮,蓓珊妮莱斯威尔?”
他的声音几不可闻。
是不是,我,毒杀了,他的母亲。
蓓珊妮莱斯威尔,我尘封已久的记忆。
那个女人,我以为她会对我好,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卑微,就不会被针对。
我低下头,不敢看他,我双唇轻蠕着,自从撒拉去世之后,我从没有这样可怜过,我意识到我有点想哭,我几乎可以看到我眼泪从眼角淌到了下巴的样子,我双手紧紧抓住了天鹅绒的裙子,却感觉那是我七岁时穿的亚麻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