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笑一声,“这点不用我提,你大概够担心的了,”
他扯出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笑容,“再会。”
他难道看出我嘱咐过手下,要时刻担心?他已经做过试探?
“七神保佑你,大人。”
我实在地说道,憨憨的。
“不,”
他用着礼貌的调子,“七神保佑的不是我。”
我知道小指头在艾德身边肯定有人,我不确定他是否真的想要求我监视艾德史塔克。那个要求,是我脱口而出的,而非他。
艾德无疑是小指头关注的重点,他对我说那么久的话也是因为这个,我无关紧要,但是我离国王之手近。
我不确定他说我手下人的事情是不是真的,毕竟,他在乎每一个小人物,这一点我做不到。而我不相信他的每一句话,包括他的恭维,我都没出过门,北地之花?他一定是看得
出我喜欢别人说我漂亮了,每个女孩都喜欢。人生在世贵在冷静和自知之明。
看来要好好整肃一下,洗脑,随时关注手下人的想法,我有些松懈了。恐怖堡和北境与君临比起来就是个农村,虽然我警告过,可是我手下肯定有人会沉浸在君临这个花花世界里,小指头的话至少提醒了我这个。
对,说不定已经有人被收买了,当然不会是针对我这个迟早嫁人的女孩,而是该针对史塔克一家,他们更重要,而且不会让我的人有太多的负罪感。
不过,先不动声色,我现在是有些慌了。
这就是他要达到的目的,打击我的心理防线。让我害怕他甚至依靠他,以及如果可以的话,迷恋他,有些男女会这样,会崇拜恐吓自己的人,但,不是我。
我很早就在庄园里与手下共同进餐,到了君临以后依然如此。别为小指头所动,莱雅拉,我和这帮跟我远远从北境到来的部属可以说是患难与共了,我的本事他们也有目共睹。
不过,谁说的准呢?尤其是对我这样安全感薄弱的女孩来说,我不信任任何人,我开始学剑时我就知道了,不是怕别人傻,就是怕别人坏。
想想红简妮,只要有利益,就会有背叛。只有尽我所能了。
当天下午。我立刻增加了纪律规条,我也问过了所有人的看法,并告诉了其中一些人我的指令意义何在,这是小指头指出的最大缺陷,我光顾着下令,忘了解释。人是会有想法的,对重要的事,我应该说出我的意图,至少要给一个意图,哪怕不是真实的,我还是太任性了。
在野种庄园时凡事会商议,但是在这里,一些命令是为了应对兰尼斯特及其可能动的政变做的前期准备,我得编造一下,给一个实际而不会很吓人的理由
毕竟还没到隐藏自己的想法,任由下属去猜测的阶段,这种套路偶尔会好用,但是并不能总是用。
轮到和咕噜谈谈了,我相信咕噜,因为他时刻在我身边。我倒是有些好奇咕噜的需求是什么?我问他了,他画了三个人,一个是他,一个是没有眼睛的女人,大概是凯拉修女,还有一个小女孩。
这个小女孩是谁?他是想和凯拉修女结婚吗?我看到咕噜去了壁炉那里,抹上碳灰,把小女孩的眼睛画了出来。
是灰色的,灰色的瞳,他们三个人都在笑。
这让我眼睛一热。
那是我最压抑的时候,只有一个年轻的小卫兵和一个修女关心我,而他们一个没了舌头,一个没了眼睛和舌头,都是我害的。
咕噜的愿望真傻,我忘记了他无父无母被一群卫兵养大,我忘记了当初他说让我给他说好话,我忘记了,当初在“莱雅拉的房间”
,只听得到他的声音。
而且,而且我把凯拉修女留在了一个只信旧神的地方!她是七神修女!她被收留在野种庄园里,应该没事。
不过这提醒了我,还小的那几年,我只看到恐怖堡的森冷,看到自己的悲哀,却忘了周围人的善意和惨痛。
我有些动容,这一面不该被人看到,哪怕是咕噜,我立刻转身快走了出去,珊莎喊我我都没理她。
多米利克,要回恐怖堡,他可以帮忙照应,我应该多说一声。
“莱雅。”
我听到一个声音叫住我,是艾德史塔克,我深吸一口气站定,“抱歉,大人,我收拾一下。”
大概是因为我话音中的颤抖,他不再说话,这一点不好,我该随时保持镇静,我可是剥皮密室的常客。
我和多米交谈了好一会儿,他已然了解了我的想法,并做出承诺。我将自己的情绪收拾干净,这狼狈样子可不能叫史塔克们看了去,然后我向管事了解艾德所在的地方,来到了他的书房。
“来,莱雅,”
他的态度温和,他面色疲惫,“国王之手很忙,我确定我不是能料理七国的那个人,”
他硬扯出一个微笑,“而且我一定忽视了你的感受。”
我侧腿而坐,“我很好,大人,是因为另外一些事,我在恐怖堡有一位朋友,一个七神修女,我欠她怨债,得还上这一笔,所以,这是我的事,大人,让您看了笑话,抱歉。”
“你可以叫我奈德,我希望我们会是朋友,”
他揉着眉心,挤出一个微笑,“抱歉,该我说的抱歉,你是个有礼貌的孩子,我有一个小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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