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奉茶的那妇人站在堂屋门前,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紧紧揪着衣角,低眉顺眼局促的很。
“现下就摆饭。”
魏里正面对儿媳时十分有威严,吩咐后转头招呼穆苏留饭。
已然得知事情原委,穆苏不愿再久待,并不打算留下来用饭“多谢里正,事情缘由穆某已经得知,不会再追究,今日便叨扰了。”
穆苏起身告辞,见穆苏立时便要走魏里正急忙热情相劝要穆苏留下用顿饭再走。
两人一走一留说话间,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很是急促,停下侧头望去,不消片刻便得知了是谁。
“公公,外头外头来了衙役和官差。”
魏里正的儿媳一打开远门便是四五个身高八尺衣着捕快服,腰挂大刀,面容凶神恶煞的衙役;她哪里见过这场面,顿时慌了神,忙开口唤人,声音都有些颤抖。
屋里人闻言,匆匆忙了出来;魏里正定睛一看,门外果然站着四五个衙役,后面还站着身着藏青色官袍的当地知县;反应过来连忙跪下拜迎“舀水村里正拜见知县大人。”
家里的主心骨一跪,魏家余下的人乌拉拉的忙跟着跪在了魏里正身后;顿时,这间青砖瓦房内不大的院子里只余身着一袭浅青衫负手而立,背脊直挺的穆苏;青砖泥瓦,农家院落中颇有一番出污泥而不染,清逸脱俗之意。
“魏里正不必行如此大礼,起来吧。”
知县大人背着手缓缓走进了院内,开口让魏里正起身;可接下来的话却让刚刚站起来的魏里正吓的立时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今日本知县听闻你舀水村可是出了好大的事,特来看看是哪个刁民胆敢作乱”
跪在地上的魏里正捏着衣袖擦了擦额间的冷汗,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回答。
此时,常知县侧头看向站在一侧的穆苏,打探意味十足;见此,穆苏微微躬身行礼“泰安府穆苏,见过知县大人。”
常知县点了点头,开口询问“听闻穆公子已然身负举人功名”
“是。”
不卑不亢,穆苏点点头。
“不知可否一观穆举人的举人文书”
常知县并不委婉,开口便直问穆苏要举人文书。
如此直白行径,院中众人心下都有些替穆苏窘迫,此举分明就是怀疑穆苏举人身份是真是假;魏里正眼眸低垂,皱了皱眉。
可穆苏却是并无什么波澜,很是平淡点了点头,侧头看了眼身后的得荣,得荣立时从袖中拿出穆苏的举人文书,上前一步递给常知县。
常知县接过打开仔细观看,扫视之后现穆苏确为举人,后又双眼定睛一看,竟是泰安府乡试解元,掩下眼底的惊讶;面上瞬时柔和许多将文书还于穆苏,随后笑道“有些失礼,穆举人莫怪;为官者自然免不了严谨些,却也是平日里如同穆举人这般的少年英才极是少见,还未满弱冠便以考取举人功名,日后高中进士入朝为官定是前途无量的。”
“知县大人过誉了。”
并不为这一番夸赞之语所动容,穆苏微微额十分谦逊。
确定了穆苏的身份,常知县心下有了决断,看来今日之事不可胡乱了之;想着蹙眉看向地上的魏里正,冷声严肃道“你且细细说来,今日之事究竟为何若是说不清楚,你这里正之位也该退位让贤了。”
一番言语震慑,魏里正吓的一股脑儿的将舀水村所有事情统统交代清楚,包括那赵家大户族中在县衙任官的赵承槐。
这一通话下来,常知县顿时面色愈难看,究其缘由问题竟然出在了他的县衙里,岂不是他治下不严才出了这档子事
还是当着穆苏这个十七岁举人的面前抖落出来的,举人可不是什么秀才、童生之类的,那可是距进士仅有一步之遥的人,何况穆苏才十七岁,弱冠都未满,日后入朝为官那是板上钉钉的;方才看来还是泰安府乡试解元,名次如此之高,说不准下次会试便中了,万一还入了翰林院,那可是天子近身行走的差事。
若不将此事妥善处理,于他后患无穷。,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