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睢昼,虽然平视着前方,目光却不大有神。
公主和皇后的推拉争执都不进他的耳中,他在出神地想着别的事。
原先,他一周才来见知知一次。
现在,他要与知知一起,在无人打扰的月鸣殿?
睢昼不由得缩紧胸腹,慢慢地长吸进一口气。
他强自按捺着,不叫脸上烧出高兴的绯红。
“国师,你的意见呢?”
皇后转过身,不理鹤知知了,看着睢昼问。
鹤知知躲在皇后身后,不断地给睢昼使眼色,头都差点摇掉了。
睢昼和她对视,又快地移开视线。短暂的眼神相触之间,就险些流出了蜜意。
他不动声色地悄悄咬了咬唇瓣内侧,虽然定过神了,但再开口时,还是没忍住咧出了笑弧:“好。”
皇后舒心地笑了起来。
鹤知知瞪圆了眼,盯着睢昼,仿若偷松果的松鼠盯着背叛的同伴。
皇后行事从不拖延,说到做到。
安排完之后,便将鹤知知赶出去,叫她自己去收拾行装。
临走前,皇后还交待睢昼要负起职责,就当自己是太傅,而鹤知知是她的学生,该打该骂,不要含糊。若是一个月时间到了,国师还觉得公主的性子还没有磨炼好,那就再加一个月,不把她磨得贞静些,不许放出来。
鹤知知鼓着脸气呼呼地跑出了芙蕖宫。
睢昼跟在后面,一边追着她的脚印一边问:“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子。”
很狼狈么?不说,她都快忘了自己一身灰尘斑斑,极其不雅了。
鹤知知抿抿唇,背着手在脸颊上抹了一遍,才转过身跟睢昼说话,却不知道她脸上的痕迹不仅没被擦掉,反而被抹得越显眼。
“睢昼,你为什么要答应?”
睢昼蹙眉看了看她身上的黑灰,神色微微变了,凑近闻了闻。
鹤知知正觉得自己浑身都脏兮兮的,睢昼还把鼻子伸过来嗅,吓得她也不顾那么多,在睢昼胸膛上一推,躲开一段距离。
“你干嘛!”
鹤知知快要冒火。
睢昼沉着脸,抓住她的手腕翻过来检查,果然在掌心里现一些残余的火药痕迹。
“你不能什么都玩,应该我问你,你在干嘛?”
刚被母后训了一顿,鹤知知正一肚子不甘愿,哪里还能继续被睢昼教训,用力抽回手,闷声道:“不要你管!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要答应母后。”
“那是娘娘吩咐我的事情!”
睢昼的语气终于也被逼出了一点火星子,他平了平气息,才又恢复到平静无波的样子。
尽量淡声道:“也不怪娘娘生气,你尽快收东西吧,我在将龙塔等你。”
还没去呢,就已经端起了太傅的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