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季节,禹国强经常骑着28大扛,带着自制的搬网,去水库或者上下水线下网搬鱼,每次少则几斤,多则几十斤,吃不完晒成鱼干,留着冬天吃;
后来年纪大了,搬不动网,禹国强开始钓鱼,就一个手竿,目的已经不是为了吃鱼了。
老妈把粮本上吃不完的粗粮买回来,跟小商贩换鸡蛋。
虽说日子过的挺紧巴,禹天成长需要的营养还是能保证的;
开春以后,他开始锻炼身体,每天早晚跑跑步,吃饭不再挑食。
他感觉身体强壮了一丢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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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有很多的不适应,需要他克服;
最大的不适应来自这个时代的公共环境和卫生。
生活区的生活污水排放缺乏管理。每家通过厚胶皮管将废水排出院子,汇入房前屋后浅浅的水沟,小水沟再汇聚入马路边的明沟,然后,流入厂主干道边的深沟;
别的季节还好,到了夏季,滋生蚊虫不说,一场大雨下来,生活区内部马上变得污水泛滥,排都排不出去,只能等着污水渗入地下,进出家门都得垫着砖头才能通过。
生活垃圾都往房头空旷的地方扔,越积越多,很长时间不见清理一次。
可能是硫磺香皂普及的缘故,虱子倒是消失了,这对他来说算是一个不错的安慰。
最最让他深恶痛绝的是附近的那个公共厕所,每去一次心灵都受一次磨难。
这时期上厕所俗称蹲茅坑,一排坑位,斜下方挖一个粪池,粪池满了,掏粪工来清理。
蹲茅坑没啥,坑位无遮挡,泄露隐私,味道不好,这也能忍受,算是时代特色;
透过坑洞,看到硕大的老鼠在粪池里穿梭就有点恐怖了。
好吧,没听说老鼠把谁的东西咬掉,小心点也能忍受,毕竟老鼠不听人指挥。
可是,厕所狭小空间地面上到处都tmd是“地雷”
,落脚都困难,一场雨下来里边就“泡汤”
了,更别提那乌泱泱一片的苍蝇和满地的蛆虫。。。
“这帮厂领导整天都不知道想啥,上万人的大厂连厕所都管不好。。。”
禹天一肚子怨怨念。
真没招,总不能他自己去打扫吧。
副厂长还住过他家隔壁呢,厕所这么脏也不是一年两年了。
僵化的国企管理,有点像抽陀螺,不抽它转不起来,力度不对、位置不对,陀螺都会跑偏,只有力度适中,抽在适当的位置,陀螺才能转好。。。
惹不起,只能躲了,学校离他家不远,也就多出2oo多米,学校人流大,厕所也大,天天有人清理,以后都舍近求远。
饮食方面,他家大米和白面是够吃的,冬菜是老三样:大白菜、大土豆、大萝卜,国家薄弱的石化产业生产不出那么多的塑料薄膜,大棚蔬菜还没影呢;
没有网络,没有娱乐,想看的书没有,电视?有也没兴趣看;
还有,上学让他很难受,在教室里坐不住。
数学课堂上在教一元、二元方程式;
英语是goodmorning;
语文。。。
听不进去课,难免胡思乱想,无数乱七八糟的思绪混杂在一起,让他烦躁不安。
不想在教室里煎熬,逃课成了一种选择。
禹天摇头苦笑,不会重蹈覆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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