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净蔷上车后,便在侍从的安排下进了自己的包厢。她本以为赫连靖风定是会前来瞧瞧她,与她说话。
“这年头的男人有几个是不偷腥的。咱们女人要懂得把握最佳机会。就跟娘当年一样。若不是娘当时看中了江海权他日必定有出息,娘怎么会死皮赖脸地缠着他不放!我跟你说,男人没一个好货色,再情有所钟的男人也经不得女人缠……”
临走前,母亲凑在自己耳边把一身本事倾囊相授,让自己去了北地要使尽各种手段把赫连靖风拿捏在手中。
江净蔷素来对自己的姿色是十分自信的。况且赫连靖风素来潇洒风流,成亲前便有许多不知真假的风流韵闻,所以她倒不信她这等姿容会入不了他的眼。但左等右等,大半天下来除了自己的丫头外,也不见半个人影。
她偶尔出去查看,都只见几个持枪的侍从护兵柱子似地站在包厢门外,问起话来,总是一问三不知。若是往日在江府,她早就脾气摔东西了。可如今为了她进赫连府邸的大计,怎么也得做出一番端庄贤淑大方得体的样子。
瞧着车窗外的景色,来来去去的都是千篇一律的房子山川之类的,瞧得久了,乏味不堪。好不容易按耐着性子熬到了晚膳时间,只见丫头送了饭菜过来。她哪里有什么心思吃饭,楸住她连声追问:“大少在哪个包厢?大少用膳了吗?”
那丫头知道她是少夫人的妹子,不敢得罪,便怯声声地回道:“回小姐的话,大少和少夫人在最里头的包厢……”
江净蔷一听,片刻都等不了,便兴冲冲地施粉涂唇,来到了赫连靖风包厢的门口。她见有好几个侍从和听差站着,便高傲地仰着头吩咐道:“还不快给我开门,我要见大少和我姐姐。”
彭定力双脚一并行了一礼,客客气气地回道:“江小姐,大少在里头休息的时候,闲杂人等不能随便打扰!”
大少与少夫人一月多未见,有道是小别胜新婚。彭定力等人能入赫连靖风的眼,跟随随赫连靖风左右,自然都是极有眼力劲的。
江净蔷素来在江府娇蛮任性惯了,哪里容得下别人拒绝,闻言便怒声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吗?居然有胆子说我是闲杂人等。”
彭定力依然是那句话:“江小姐,是大少吩咐了我们,谁也不见。”
“你不去禀报,怎知道大少不肯见我呢?”
“江小姐,不是小的不给你禀告。但大少确实吩咐我们不要去打扰的。这里的几位弟兄皆可以为我作证。”
彭定力跟在赫连靖风身边久了,见惯了对赫连靖风投怀送抱的各色女人,他见江净蔷的模样,怎么会不知她的小九九,心中鄙夷,只是面上不好表露而已。
江净蔷见他一再推拒,不由地大为光火,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伸手拍着门,扬声便唤:“姐夫,我是净蔷。”
彭定力等人双手一拦:“净蔷小姐,请别让我们这些下属难做。”
江净蔷自然是不理睬他,只管喊道:“姐夫……姐夫……我是净蔷……”
包厢内毫无声息传来,似无人在里头一般。一时间,惟有火车隆隆之声在耳边徘徊。
好半晌后,屋内方传出了赫连靖风慵懒的声音:“外头生了什么事情?这般大吵大嚷的。”
彭定力忙回道:“大少,是江二小姐来了。”
里头也不知怎么地又静默了许久后,赫连靖风方道:“让她进来吧。”
彭定力这才推开了门,对江净蔷做了一个“请”
的姿势。江净蔷洋洋得意地瞪了他一眼,这才腰肢款摆着跨进了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