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姝见她始终没有与谁攀谈的意思,便也不好再借着话与她深谈,干脆转头去找别人说话。
大家都忍不住抱怨今天的女官。
那姚蓉蓉颇有些畏缩地坐在角落里,一张脸涨得通红“自小家里就没怎么教过这些东西,我学起来实在是太慢了。还好有姜家姐姐,跟我差不多。不然我今天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所有人听了这话都是一窒。
该说这姑娘傻还是特别傻呢
这种话你自己心里知道就是了,怎么还宣之于口
屋内忽然就安静了片刻。
尤月嗑了个瓜子,虽然神情不敢做得太明显,但眼底又流露出看戏的兴来。
姚蓉蓉还反应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又想起今日姜雪宁在公主面前的面子,顿时瑟缩了一下,忙向姜雪宁道歉“我、我刚才说的话不是那个意思”
姜雪宁“”
倒是不生气,只觉得她可怜。
她上一世跟姚蓉蓉也没什么交集,更无意为难她,只随意地笑笑道“没关系,我本来也笨,实在学不大会。只是苏尚仪也太负责了些,一遍一遍地来,想不学会都难了。”
樊宜兰倒是心善,原本是从书架上拿了一本诗集在手中翻看,这时大约是见姚蓉蓉窘迫,便插了句话,道“宫中礼仪似乎是学两日吧可一开始宫里说叫我们第一次入宫要待上三日。听说最后那一日是要先生们出题来考我们,看看大家的学识如何,以此来定往后讲学的内容与深浅。只是不知,届时是哪位先生来考”
还能有谁
谢居安呗。
姜雪宁心底
冷笑了一声。
果然,先前很是寡言少语的陈淑仪回答道aaadquo该是少师谢大人。如今宫中的经筵日讲都是他在主持,且学识过人,这一回又要教我等学琴、读书,其他先生唯他马是瞻。我入宫时父亲便叮嘱过了,说此次入宫并非就等于能为公主伴读了,除却学礼仪之外,还要学识能过得先生们这一关。太好倒无所谓,若是太差,留在公主伴读先生不好安排讲学,讲得深了听不懂,讲得慢了拖累长公主殿下。所以第三日的考校也是用来选人的。届时若不合适,同样会被先生劝退。aaa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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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姜雪宁准备换的第二计了。
礼仪这一关因为苏尚仪和乐阳长公主的变化,眼见着是她无论如何装傻,便是躺在地上都能过了,自然也就绝了因为礼仪学不会而被劝离宫的可能。……
礼仪这一关因为苏尚仪和乐阳长公主的变化,眼见着是她无论如何装傻,便是躺在地上都能过了,自然也就绝了因为礼仪学不会而被劝离宫的可能。
但乐阳长公主不可能搞得定谢危
只要她能在第三日的考校中突破自己的底线,交白卷或者瞎写一通,必然触怒从不在这方面放低要求的谢危或者其他先生,那么因为学识不佳被劝回宫,也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一说起谢危,这帮世家小姐们忽然就激动了几分。
有一个道“不会真是谢先生亲自来吧”
尤月打了一句“你脸红干什么”
那啐了她一口,把脸捂住,道“你若哪天见过了,也会脸红的”
姚蓉蓉又怯生生地接话“我在家中也听父亲提过谢先生好多次,不过都说谢先生再有得四年,便要到而立了,却一直是孤身一人,也不谈婚论嫁,可实在是太奇怪了。”
方妙顿时抬起头来“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姚蓉蓉轻轻“啊”
了一声。
方妙又低头去排桌上那几枚铜板,似乎想要算什么东西,只道“京中大都知道谢先生虽出身儒家,近年些来却潜心于佛老之学,每年都要空出两月来,去悬空寺和三清观斋戒暂住,与人讲经论道,是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不成家不值得稀罕。”
不近女色
提到这个,姜雪宁忍不住要想起上一世的难堪。
这一时心里面种种恶毒的念头都冒了出来说什么清心寡欲,可人在高位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保不齐是哪儿不行呢
众人正自打闹说笑。
外头忽然有个小宫女在门外躬身,轻轻地唤了姜雪宁“姜二姑娘,有人找。”
姜雪宁顿时一抬眉,下意识问了一句“谁呀”
那小宫女眨巴着眼睛,看着她不说话。
姜雪宁想起上一世的事来,心中忽地了然,也不问了,只跟其他人道一声“失陪了,我出去看看。”
便跟着小宫女从仰止斋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