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辆汽车似乎曾经减。也许那是辆绿色轿车。
他的心开始狂跳,将阵阵疼痛送入头颅。他试图去想如果恰莉不见了他该怎么办,
但他不能思考,他的头太疼了,他——
灌木丛深处传来一阵低微的鼾声。他太熟悉这声音了。安迪朝那声音奔去,碎石在
他脚底飞溅。坚硬的长青木枝条刮着他的腿,扯着他夹克衫的下摆。
恰莉侧卧在旅馆草坪的边上;膝盖蜡起几乎抵到下巴,两手夹在两腿间。她正在酣
睡。安迪闭上双眼站了一会儿,然后他把恰莉摇醒:他真希望这是这漫长无际的夜晚最
后一次把她弄醒。
她的睫毛扑闪着,然后抬头望着他。&1dquo;爸爸?她声音含混地问,仍在半梦半醒之间,
&1dquo;我藏了起来。就像你说的那样。”
&1dquo;我知道,亲爱的。”他说。&1dquo;我知道你藏了起来。好了,我们要上床睡觉了。
二十分钟后,他们就都躺在了16号房间的双人床上;恰莉沉沉地睡着,均匀地呼吸
着;安迪仍然醒着,但也已渐渐向梦乡坠去,只是头部持续的疼痛仍在困扰着他。还有
那些疑问。
他们逃亡已大约一年。这简直让人难以相信;也许因为看起来那并不像是在逃亡;
当他在宾西法尼亚的波特城开办减肥课程时,他们的日子过得并不像是在逃亡,恰莉那
时开始上学一一一当你拥有一份工作,你的女儿要去上一年级,你能说自己在逃亡吗?
在波特城他们差点儿被抓住:,这并不是因为那些人有多么出色(尽管他们顽强地坚持
不懈,这一点使安迪胆战心惊),而是因为安迪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一他竟然允许自己
暂时忘记了他们是逃犯。
现在他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
他们现在离得有多远?还在纽约市吗?那他只能认为他们没有抄下那辆出租车的牌
号;他们仍在追踪.更有可能他们是在奥尔巴尼,像蛆虫一样在一堆肉屑上爬来爬去.
什么时候到黑斯廷斯·格兰呢?也许是早晨.可也许不会。黑斯廷斯·格兰离机场有十
五里地.没必要让幻觉扰乱自己的理智嘛。
我活该!我活该跑到汽车前面去!谁让我把那个人点着了呢!
他自己的声音回答道:本来会更糟的。本来可能会是他的脸。
鬼魂出没的房间中纷杂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