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潋从小到大都活在夸奖里,总是宠辱不惊,这股气质让她看上去清高骄傲,不好接近,也很招人妒忌。
盛栖由此现,恭维她或者表示崇拜的时候,她的情绪都很淡。
反而是跟她说些废话,她会更乐意回答。
比如此时此刻,她认真地问盛栖不学习还能做什么。
盛栖当然知道能做什么,人如果不想学习,能玩得太多了。但她怕被韩箬华找麻烦,什么都没说。
温潋题目算出来,盛栖已经把袋收拾好,等着逃离她家。
她袋大,里面装着花里胡哨的文具。今晚过来抄了四十分钟记,画画一个小时,没做作业,也没背书。
“你怎么考进一中的?”
温潋难以想象。
盛栖得意:“努力啊,加上运气成分。”
“说明你以前爱学习,怎么高中不学了?”
“以前也不爱学习。”
盛栖见温潋难得有好奇心,听得认真,顺着往下讲:“我以前在村里和镇上上学,玩伴比现在还多,跟着我几个表哥,大家成绩都很烂。”
温潋笑了下:“然后呢?”
“然后他们全部去了七中。”
七中是禹江垫底的高中,考进那里,基本就与大学就无缘了。
“你不想去,所以奋图强?”
温潋推测。
“不是,是我爸不想我去。”
盛栖侧托着腮,抱紧暖手袋,看向温潋讲:“他在y省,离得远,工作又忙,我好几年没见到他了。上次见面在初二暑假,他让我好好学,如果能考进一中或者二中,中考完就接我去y省玩。”
“我很期待,我从来没坐过飞机,也没见过我妹妹。所以我就拼命学,本来想二中就好了。结果运气好,指标名额多,我来了一中。”
温潋听到这隐约明白什么:“你爸爸应该很开心。中考完接你去了吗?”
“没有啊。”
盛栖“嗐”
了一声,像在叙述一件最普通不过的事情。
“我考上后第一个打电话给他,他夸了我几句。我问他我什么时候去,他说他太忙了,顾不上我,以后再安排。后来就没提过了,我也没再问过。”
温潋不说话了,端详盛栖,盛栖不明所以:“怎么这么看我?”
窗外风又砸向玻璃,温潋声音轻下来:“突然想起我还欠你一个奖励。”
盛栖灿烂地笑,“这么急着还债啊。”
“嗯,欠别人东西心里不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