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阿姐今日出了意外,我也不服想要騎馬出城,這一切看來當真是意外了。」
謝知筠微微蹙起眉頭。
線索放在這裡,無論怎麼看都是巧合,但她心底總覺得有些有些說不出的怪異。
畢竟,小周是特地換的差事。
思及此,謝知筠看向衛戟:「那小周可知道是誰收買的他?」
衛戟搖了搖頭。
他面容冷肅,眼神里都透著冰冷的光:「這些人不過是陰溝里的老鼠,從來見不得光,他們做著世間最卑劣事,從來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謝知筠也知曉事情不會這麼簡單,但那場噩夢確實已經過去,謝知行沒有摔斷腿,依舊健康地活著,對於謝知筠來說,這已經是天大的喜事了。
不管那預知未來的夢因何而來,又是如何出現的,但它確確實實救了方嫂的命,也救了謝知行的命。
謝知筠微微鬆了口氣,她端起茶杯,對衛戟鄭重道:「今日多謝小公爺救我姐弟性命。」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但救命之恩卻不能一字不提,謝知筠的眼神真摯,眼睛裡有著最純粹的感謝。
衛戟微微一頓,他深深看她一眼,跟著端起茶杯,同她輕輕碰了杯。
「夫人,這都是為夫分內之事,以後莫要說謝了。」
兩個人對視一眼,明明是那麼尋常的對話,但謝知筠還是覺得心頭溫熱。
她低下頭,把熱茶一飲而盡,整個人都舒緩過來。
衛氏的事,此刻不便同謝知行講,謝知筠想了想,便道:「阿行,之後你去品讀齋,要謹言慎行,仔細觀察,我懷疑幕後之人能知曉品讀齋的許多事,亦或者同謝氏有關。」
她聲音驟然冷淡了下來。
「父親對母親一往情深,膝下只有我們一雙兒女,若我還未出嫁道還好說,但如今我已是衛氏宗婦,便不能繼承謝氏,你且想一想,如果你死了,謝氏會由誰繼承?」
謝知行整個人都愣住了。
即便方才聽了姐姐姐夫說那麼多話,他清晰明白外面有數不清的危險,可他從來都沒想過,危險竟是源自於謝氏族內。
謝知行垂下肩膀,整個人同霜打的茄子一般,一下子便又頹喪起來。
「自家人,為何要害自家人呢?」這一次,他不用衛戟點撥,自己倒是明白過來,「說來說去,利益比親情更重要。」
百年氏族,枝葉繁茂。
謝氏三代以內旁支男女子弟,加在一起足有二十,謝知行並非是其中最優秀的那一個。
但他運氣好,托生在了族長家中,成了嫡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