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她只不过想给秦枝一点颜色看看。
可现在,她想让秦枝输。
狼狈的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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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京州从学校离开之后,到医院去了。
白灵当时正想下班,门被人不耐烦敲了几声,她喊“进”
,还以为是同事找她有事,结果来得人却是李京州。
这两年,但凡他主动到医院来,都是情绪已经糟糕到没办法更糟了。
白灵看着他,没有开场白过渡,直接问:“是家里的事吗?”
李京州坐到沙上,仰躺在靠背上,眼神空洞看着天花板:“是,也不全是。”
白灵顿了顿,走到他面前:“那你告诉我,究竟生了什么?”
“今天出差回来,在机场遇见李明城了。”
他们谁都没理谁,拿了各自的东西,各回各家了。
可哪怕没吵架,就这么打了个照面,李京州心里也不痛快。
所以下午他又去借运动泄。
他们父子关系恶化在奶奶寿宴那天。
李京州那天回了老宅,却意外现继母搬进了他母亲以前的房间,而自己的房间也被继弟占用为储藏室,摆满了手办和模玩。
他忍着要作的怒意,心平气和问李明城为什么不管?
李明城的大道理讲得很好,人都死了,没必要摆样子搞纪念,还是要用在活着的人身上,才有价值。
不愧是商人。
价值比感情重要。
何况他对母亲最多的感情,也不过是虚情假意。
李京州知道和他无话可说,于是摔门而去。
谁知继母一在门口听墙角,看到他慌了几秒,很勉强扯出了一个笑。
李京州顿了顿,也回以一笑。
随后他到母亲的房间呆了很久,出来后又到自己那屋,从进门就开始砸,佣人听到动静,不敢制止他,只能在门口惊叫。
家里人和宾客们先后闻声赶来,看到了李京州狂的一幕。
继弟大叫着上前和他撕打,却被他一脚踢开,李明城上前阻拦,一个巴掌甩在他脸上,他拿舌头顶顶脸颊,二话不说,拿起柜子上的雕塑,干脆把柜台玻璃都砸碎。
几分钟后,他在一片狼藉中被人推搡着离开。
走在旋转的楼梯上,听到楼上刚刚平静下来的人群,又爆出一阵惊呼。
空气中有一股焦味儿,浓烟滚滚而来,不时还有爆破声响起,像炸鞭炮一样。
他转头,看见曾经属于母亲的那间房里充斥着浓烟与火光,一股股火焰,不停往外窜。
几分钟前,他亲手点燃了那把火,又故意去砸东西转移注意力。
前人栽的树,后人要乘凉,也得问问前人愿不愿意。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既然他守护不了属于母亲的东西。
那就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