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川也没往后头躲。
像是被溅了半身水,也没半点儿脾气。
小幺可不是啥娇纵的性子,虽是在闹情绪,但也没想故意折腾自己男人,浇了这点儿水,觉出自个儿闹腾过了,跟着就立马乖觉了。再往后去,就一点儿没动弹,乖乖的给人捏着洗。
趁着梁川低头给他洗脚丫子的空当,陈小幺悄摸观察他了一阵。
那些个晚上力气大的吓死人的汉子,这会儿倒是蹲在地上,轻轻柔柔的给他洗脚了。
劲儿放的轻轻的,恐怕连只蚊子也拍不死呢。
现在又晓得疼小幺啦。
梁川洗完了脚丫子,拿布巾擦了,一抬头,见着的就是陈小幺这幅神情。
少年眼睛里仍旧隐隐的有些情绪,小嘴儿也微微撅着,看起来,能挂个不重的油壶。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
就在梁川想张口的时候,陈小幺把头一扭,把小腿从梁川怀里抽出,一溜烟的钻进了炕上,留个后脑勺朝着他。
梁川就闭了嘴。开始给自己洗澡。
他拾掇起自己那就迅许多,没过多久,便灭了油灯,上炕。
刚要挨过去,陈小幺伸过来一只手。
那只手软绵绵的在被子里钻了一阵,最后停下,正停在梁川下腹前头。
“……”
陈小幺吸了吸鼻子,侧过脸,给梁川说:“这么远。”
“……”
梁川闷声应了句,就着他手指头比的距离,在他身侧睡下。
其实陈小幺手也没多大。大拇指跟食指张开到最大,也不过几寸。
梁川还能说啥。
那病好了以后,这些天,他在陈小幺这,就都是这个待遇。
陈小幺防他跟防洪水猛兽似的。
挨倒是能挨着睡,但还要隔着个一点点远。
太近了不行。远了更不行。
不过好歹还是有些进步,像是昨天是两根手指头那么宽,今天就成了一根。
是以就算隔着这么点儿距离,也能嗅到少年身上的香味儿。
里头还是混杂着他的气味。
那气味儿闻着教人沉迷,梁川睁着眼睛嗅了几口,但啥也没做。只慢慢的等陈小幺睡熟了,一胳膊又把人搂进了怀里。
这才闭眼睡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梁大伯:出啥事儿了?(忧心忡忡)
川:真没啥大事儿。(就是给您二老造孙子造的快x尽x亡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