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如果命运线回归到我身上,我就会死在两年后?]
松田阵平顿了顿,一瞬间想到了最糟糕的结果。
结果希拉却迟疑了:
[我不确定。这个和死亡置换是两码事,不是对规则的扭曲,而是世界规则的自修正。]
[也许命运线回归后,世界判断松田阵平已经死过一次了,没办法死第二次,到了两年后,你会和萩原研二一样,延展出全新的命运;也许就像是你说的,你会死在注定的死亡节点那天。]
[我能看见的太少了,没办法给你任何保证,我觉得你还是先想办法找到那个炸弹犯,也许过段时间就找到了……]
但是如果两年内,他没有抓找到那个炸弹犯怎么办?
以前的松田阵平是不会去想这些的,他只要踩下油门往前冲就好,但是想到昨天,他第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理智上他知道,班长既然可以花心思到医院堵他,就说明萩原研二一定没什么大事。而且他的人查不到,也说明昨天也在现场的降谷零通知了公安帮忙遮掩痕迹。
所以萩原研二已经安全了。
但松田阵平却没办法说服自己,让自己接受那个交际广阔、喜欢参加联谊喜欢热闹的萩原研二,以后必须隐姓埋名藏在暗处,直到这个组织被彻底摧毁。
他更没办法想象,两次从死亡中逃出的萩原研二,最后还要死在了无法更改的命运上。
不想再冒一点风险。
就在他这样想的时候,希拉将一个万全的机会摆在了他面前。
只要他能让命运线回归到他自己身上,那萩原研二就再也不用担心会因为两年之后的死亡节点出事。
就像是长途跋涉在茫茫沙漠里的疲惫旅人,骤然得到一条退路。
感受到松田阵平的动摇,希拉的语速有些急促。
[你有可能会死的!]
[可能会,但是不代表一定会死,对吧?]
松田阵平懒散地说。
[我和萩原研二的死因都是那个炸弹犯,就算我承认了身份,只要抓到了他,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你别忘了,现在因为规则限制,不能互通情报,如果你直接承认,可能还没说完就再也清醒不了。]
[我知道,我会想到办法。]松田阵平道。
[……]
[希拉?]
[你最近不要随便叫我,我要想办法把这个解析出来。]希拉的声音难得的有些冷硬。
松田阵平怔了一下,忽然意识到希拉是在担心他。
[谢了。]
透过车窗洒落的阳光柔和了他冷峻的气场。
松田阵平随便找了个地方下车,接着去了组织的据点。
组织后勤部有专门负责扫尾的人,他要去确认一下,萩原研二是不是已经被组织确认死亡,昨天的爆炸有没有留下什么不该留下的痕迹。
虽然说公安肯定做了处理,但他还是要亲自检查一遍才能放心。
无独有偶,降谷零也抱着同样的心思来了据点,想要探听一点消息,再去亲自见萩原研二。
结果两人就这样狭路相逢。
刚刚打听了消息出来的降谷零,看见从远处走来的科涅克,心脏像是被狠狠的揪了一下。
但是表面上,他只是随意地站在一边,挂着属于波本的看似友善实际上暗含刻薄的笑容。
“科涅克前辈,昨天刚把你接出去,今天你就又回来了。是外面的床睡得没有基地里舒服,还是在外面仇家太多了,害怕得睡不着觉?”
松田阵平刚走到后勤部附近,就听到他阴阳怪气的语气,还没对上脸,拳头已经条件反射地开始发痒。
降谷零这个家伙,永远知道怎么惹他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