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谢晚月在床上吃了点东西,又倒下睡了,再醒来时是下午四点,没有看见万玉山,她去浴室简单冲了冲,穿好衣服出来,听到万玉山在书房里说话,她假装进去找书,慢慢转了一圈,又出去。
万玉山正和人开视频会议,手里的笔不时地在纸上写两下,神情专注认真,对谢晚月的进出仿若并未看见。
谢晚月爬上沙发,摊开复习资料看起来,看到一半,万玉山开完了会,坐到她身边,摸了一把她裸露在外的腰,问:“睡饱了?”
“嗯,你什么时候醒的?”
“我没睡。”
谢晚月坐起来,摸了摸他的脸,说:“我帮你把那几根白头发拔掉吧。”
万玉山看着她:“觉得老?”
“不是,就是看着难受。”
“过阵子就变黑了。”
谢晚月轻轻撇嘴,那怎么可能。
万玉山觉得好笑,但仍是偏过头,说:“拔了吧,免得被人误会。”
谢晚月往前挪了挪,半跪在他身边,拨弄开他的头发,将白色的那几根拔掉,他的发质略硬,扎在掌心有些痒,她胡乱揉了一把:“好啦。”
万玉山把她从沙发上抱下来:“走,去看看中阳。”
谢晚月问:“我们找到他的事,不跟他爸爸那边说一声吗?”
“说什么?”
万玉山神色不渝。
不说就不说吧,干嘛那么凶,她不过是问问而已,她之前特意向万玉川问过玉芃的事,说是当年和玉芃和那人谈恋爱,被老爷子棒打鸳鸯,于是那人就拐带着玉芃私奔,两个人跑了很远,结果在去往另外一个地方的火车上,他们喝了临铺递过来的水,然后就失去了行动力,他眼睁睁看着那些人把玉芃带下了车,等他恢复了力气,火车已开过了两站,他赶忙下车报了警,又返回去找,找了几天没找到,只得跑回来告知万家。
只是没想到老爷子去世,万玉山被族人囚禁,待他们再去找人时,已错过了最佳时机,此后十年,他们一直在茫茫人海中搜寻玉芃,而那个人很快就娶妻生子,早已把曾经的爱人忘却。
谢晚月想,其实她并不是要给那人送个儿子,而是要在他的心里种下一根刺。
两人很快就到了万玉川这儿,谢晚月时隔大半年再次见到万中阳。
孩子依然贴墙坐着,把脸埋在膝盖处,听到人声,抬起头来看向来人,待看到谢晚月时,他眼中闪过疑惑:“你?”
他瘦了,眼神虽然凶狠,却更像一头穷途末路的小兽,她说:“是我。”
万中阳疑惑更甚。
“我被救了。”
万中阳问:“他们是你带去的吗?”
“是的。”